我与 LoveLive 的回忆:永远的第十人

Past  2021年9月12日  21:50

本文为“旧梦拾遗”系列第一篇。

序言

本来很早之前就打算开始写一篇回忆录专门记录一下和 lovelive 相关的故事,但是一来感觉故事太多写起来太长,二来已经淡圈许久一直缺少动力,三来人类的本质是鸽子……总之连续错过了多个时间节点(本来最早打算在去年六月发,卡一下 LL 企划十周年的 timing)。不过倒也赶上了 2020 年十月番虹咲学园的大放异彩,拉拉人集体复活的盛况,又有更多可写的东西了。(2021 年 9 月更新:super star 甚至比虹咲还要火出圈,我感觉到,全都回来了!)

LL 最鼎盛的时期确实是盛况空前,不过目前慢慢是退回一个圈地自萌的时代了(不也挺好吗?)。有趣的是,我经常会在意想不到的场合撞见同样“潜伏”的拉拉人,比如 vtbmusic 的前端组里几乎人均拉拉人,还有我推的好几个 vtuber 也会在歌回的时候暴露拉拉人属性(夏哥的三单 call 还非常的专业,但是看弹幕反应感觉现在的人都已经不懂了)。我感觉,人的厨力是有限的,也许有的人觉醒得早,也许有的人觉醒得晚,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厨力全开,经过几年的疯狂期,就会慢慢厨力消退(戏称“人老了”)。厨力消退其实不意味着喜欢程度的下降,某种程度上,只是从“因行称义”转到了“因信称义”。我虽然还是个粉丝,但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四处“传教”,跑 live,一天二十四小时追新闻,抢首发周边了。因此,恰好占据了一个人最宝贵的几年厨力爆棚期的那些企划,就会在这个人心中留下最最不可磨灭的深刻记忆,可能这就是所谓“本命”吧。仔细想想,我感觉我的高中生涯,甚至说我的青春,是和 LL 强耦合在一起的。在几乎每个重要的时间节点都会有 LL 相关的影子。

我现在虽然算是个“老人”,但还是在有不少东西上有一些 LL 相关的习惯。举几个例子吧,比如说给 Twitter 账号设置一个 banner,实在不知道放什么好,于是就放了 μ's 的九人图(就是本文的那张封面图);支付宝的头像现在为止还是僕光九人;各种平台的 bio 上还是喜欢写上 LLer,比如 github 还有个人网站的 about 页;当时给个人网站注册域名时不知道用什么好,就试了试 imagasaikou.cn,结果还注册上了(老拉拉人都懂,僕光的歌词“いまが最高”)。都注册了个 LL 味这么浓的域名总不能一点 LL 相关内容都没有吧,所以我还是趁着重新燃起了一些热情赶紧写下这篇回忆录。

长文预警:全文大约 5 万字,预计阅读时间 30 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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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始

事实上,LL 算是我的入宅番,鉴于其特殊地位,我打算从初中开始讲讲我是如何宅化的。初中的时候一来没有手机,二来维持着现在看来极为难以置信的作息(晚上九点半就要上床睡觉),导致我平常实际上没有太多娱乐时间,也没什么娱乐手段,顶多就是看看电视,周末玩会儿电脑。仔细想来初中的时候身边就有不少二次元了,主要是赶上 13、14 年巨人和喰种大火(然后就都被禁了,经典),当时即便孤陋寡闻如我也因此了解到了关于剧情的只言片语。当时对日本动画属实是了解甚少,只知道一些特别有名的作品(的名字),加上自己也带着各种常见的偏见(如误以为动漫都是子供向),一直对动漫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上了高中以后有了第一台智能手机,机型是 iPhone 6(这款手机也算是一个传奇了),当时有个和我一起从集中考到一中的同学,虽然初中的时候不太熟,但是暑假开始就熟络了起来,下面称呼为 H。我印象挺深刻的一件事是,暑假的某一天我们一起从岛外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到将军祠,然后用某些手段(可能是让招生的老师打了个招呼)进了学校,当时的想法是先参观一下。因为是假期,所以学校里完全没有人,我在食堂外面我发现了一个井盖被涂鸦成了美国队长的盾牌,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拿手机拍了下来(这是我现在 iCloud 上保存的最早的几张照片之一)。逛了一圈,我们走到捷中图书馆门口的楼梯上,本来想试试能不能进宿舍看看(宿舍就在捷中的边上),后来得到的答复是不能,于是我们就一边闲聊一边准备返回。就是在那个楼梯上,H 给我科普了一下什么是 A 站 B 站(好像是我出于好奇自己问的,当时在网上只看到过这种说法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然后跟我说 A 站没什么意思,建议我去 B 站。于是我就在那里下载了一个 bilibili 手机客户端,当时还觉得哔哩哔哩这个名字属实有个性,和我以前看过的优酷土豆什么的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H 本来跟我说他有邀请码,后来又说拿不到了,最后我就靠着百度答了一套当时我毫无概念的题,成了会员(我唯一还有点印象的是题目里提到了新海诚的秒速五厘米)。当时 B 站的鬼畜区很红火,而且鬼畜也是 B 站的一个特色,就误打误撞看了一段时间的鬼畜,也看过一些当时还不知所以然的视频,大多是搞笑向的。

入宅的转折点发生在高一上。当时还没有和新同学特别熟,所以就跟一起从集中考过去的几个同学比较要好,其中有一个女生,下面称呼为 X。高一上的后半学期,在种种原因的加持下我有了入宅的念头,最核心的原因就是社交需求。厦门一中属实是个宅校,宅文化非常盛行,很多身边的人都是深藏不漏的老二次元,在耳濡目染下我燃起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感觉了解一下更容易有共同话题,所以就想要入宅。H 和 X 虽然不特别宅,但也接触过一点,我就问他们有什么好看的。LoveLive 我还是从 H 那里听说的,他没看过,而且是抱着戏谑的口吻跟我介绍的,大意是说里面有一群可爱的二次元妹子。X 看过 LoveLive 的动画,我就问她到底是什么样,她说还挺好看的,我就决定从这一部开始看起。其实在当时,我的这个选择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含义在。因为初中还不太了解的时候我感觉日本动画就有特别多“可爱”的女性角色,当时我的感觉是:这有什么意思?而且当时我身处的环境对于女性化是相当排斥的(必须指出这是一种偏见),我感觉看这种少女角色容易被人认为“娘”。而在我决定入宅以后,我的想法是“不破不立,跳出舒适圈”,所以特意选择去看一些初中的我比较排斥的类型的作品。

可以说,与 LL 的相遇也同样是我与“二次元”的相遇,但是故事的开始其实包含着各种无知、偏见、巧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可以算是一种缘分吧。

追番时期

我正式开始看 LL 第一季动画的时间是 2016 年 1 月 1 日,印象非常深刻。LL 中很多歌曲会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如爱万、SSS 等,我感觉可能是因为旋律简单且抓耳的缘故。总之,第一集的开头就是果皇 solo 的ススメtomorrow,简单抓耳的旋律加上果皇的嗓音,真的有一下就被惊艳到的感觉;接着没多久就是 OP,OP 看完我直接刷新认知(而且也养成了不怎么跳 OP 的习惯),再加上和以前看过的“动画片”截然不同的精致画风(有一说一,放到现在来看这个作画质量都算很好的),我就如同一无所知的元谋人进入现代社会一样,瞬间就开始耻于曾经对于动画的无知和偏见。

1 月 1 号到 1 月 3 号,利用元旦假期,我在家很快地补完了动画第一季的内容(可见当时我的补番能力还比较弱,花了三天才看完 13 集),然后马上就要返校了。但是当时正在兴头上,迫切想要知道后续的内容,所以我把第二季全部 13 集缓存到手机上准备带到宿舍去看。很显然带手机到学校和宿舍是严令禁止的,加上高中的标准作息就是早上七点一直读到晚上十点,因此有机会好好看番的时间只有午休和睡前(当然得提放着宿管)。高中的时候午休我是必睡觉的,所以当时就是每天晚上睡前花半小时看一集,一周可以看七集。高一的时候,可能由于初中的思想束缚没有完全解脱,我仍在试图保持一个稳定的作息。那时候宿舍要求十一点熄灯,而且宿管会敲门提醒,我一般是十一点熄灯就去睡觉,第二天六点半起。然而那一周我就等宿管走后,坐在桌子前看一集 LL,然后再上床睡觉。印象很深的是那周的某一天,正好赶上创新作文大赛初赛的 DDL,我之前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结果人已经到学校了,没有电脑就只能手写。我的语文老师是挺希望我参加的,而且正好高中的模版作文写腻了想写点小说,于是还是顶着各种不利条件做了一回 DDL 战士,从 A5 大小的笔记本上撕了几页,随便构思了一下就开始写,从晚自习开始写一直到回宿舍还在写,真的是毫无大纲就硬写,总之写到夜里 12 点,当时我还是不怎么熬到 12 点的。这个点舍友都已经上床了,我已经比平常上床时间晚了半小时,但我挣扎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打开 LL 开始看,我记得那是第五集,看完之后就十二点半了,那是我高一上学期睡得最晚的一次(也许从此打开了熬夜的大门?)。

稍微再交代一下关于作文比赛的事,毕竟奋笔疾书一晚上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看的一集 LL 更像是给自己的犒劳。那篇文章我也没有留档,时至今日我也已经彻底忘记内容了,只大概记得似乎讲了一个和高考有关的故事。我也忘记后来是直接把 A5 的几页纸寄了过去还是老师帮我打成了电子版,总之在第二天成功赶上了 DDL。没想到那一个晚上赶出来的东西居然过了初赛,后来我还参加了线上复赛,线上复赛写的那篇以 CLANNAD 第一季 OP 里的花田场景为灵感,感觉应该是我那几篇比赛文里最满意的一篇,但现在也已经遗失了。结果,我复赛也过了,得在八月初去北大参加全国决赛。学校里高一能参加决赛的没几个,但是很不巧七月底要参加化竞的省内复赛,导致我没办法搭上学校组的团,只能自己过去,机票酒店全部自理。虽然说事后从功利角度来看一个如此文科的比赛显然没什么用处,但是那个时候一听说可以进北大比赛、以后还可能拿到自主招生名额,那还是心动不已执意想参加,而且但凡和北大沾点边的家长和老师也不好说些什么,所以我就得以翘掉八月初的一个化竞培训跑去北京。那个时候恰逢旅游旺季,北大附近的酒店不太好定,最后定了一个中关新园的双层套房,一晚上一千多;结果比赛当天早上我是步行去边上的 qf 包子铺吃了几个包子,说实话这反差有点好笑。理论上创新作文大赛就是你想怎么创新就怎么来,大家各显神通,但我不忘初心还是写小说,说实话我感觉决赛我写的那一篇特别 low,无论立意还是剧情都俗套得不行,结果莫名其妙捧回来一个一等奖(全国有 100 个一等奖)。我记得那一年被拿出来宣传的特等奖是有人改写了一篇《新胡笳十八拍》,那是真正的高手,我当时根本连胡笳十八拍是什么都不知道。总之误打误撞拿了个一等奖,带队的老师也很高兴,因为我是那一年我们学校唯一一个一等奖。我们高一的时候还没分科,文科理科都要读,所以颁奖仪式结束从百周年纪念讲堂出来以后遇到一个学生家长,她问我是理科还是文科,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最后说自己是理科,她还显得特别惊讶,觉得理科怎么也来参加作文比赛。

总之由于一些特殊的历史原因,每次想到高一参加作文比赛的这段历史就会顺带想起 LL,某种意义上是把 LL 和这段作文比赛的记忆绑定了。在宿舍用这种方式看了第二季的一半多以后,周末回家我赶紧就把第二季看完了。说实话第二季 TV 的泪点不少,第九集以后几乎一集一泪点,但我在 9、10、11 话都比较后知后觉,仅仅觉得观感很棒,没怎么被戳泪点,倒是 12 集和 13 集哭了个惨。这一部分感觉不仅有我的个人记忆还有一些时代记忆在里面:我记得之后 B 站经历了一次版权围剿导致下架了特别多的动画,虽然 LL 后来重新上架了但是弹幕被清了一次。在那个时候 LL 在 B 站属实是相当火的,当时第 9 集 sh 处的弹幕量是相当夸张的(现在能搜到当年的录屏,但是现在的弹幕量没有那么多了,毕竟被清过一次;而且后来 B 站视频弹幕数量和渲染也做了限制,导致弹幕海也成为时代的眼泪了),在变色点之后排山倒海般的橙色弹幕会挤得人完全看不清画面。当时我补番一直是开着弹幕看的(弹幕鬼才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笑点),看到这里的弹幕海我一来感到很感动,二来也感到很兴奋,因为我意识到我们这些 LLer 是有一些方法把彼此联系起来,贡献自己的力量,共同分享这份快乐的。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这样一句话“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橙色”。当时的我还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发这条弹幕,为什么这被称为“奇迹”,为什么一定要发橙色(一直有弹幕警察在提醒大家发橙色,不要提前变,等等),但在那个氛围下我也很快被感染跟着发了几条,而且我感觉这种给奇迹赋色的说法非常有意思。后来,“如果 XX 有颜色,那一定是 X 色”这个句式比较广为流传,但我印象中最早的出处应该就是 LL。

下面仔细说说 12、13 两集。第九集 μ's 在东京地区预选战胜了 A-RISE 以后,其实就可以感觉得到 μ's 肯定问鼎 LoveLive 大赛了,所以之后就没多少练习镜头,反而是对未来的思考(考虑得这么现实在当时确实让我没想到)。到第 12 集,合宿 + 房顶看星星,回望第一季从空无一人的礼堂走来的历程,说实话气氛已经渲染得很到位了;然后是 LoveLive 当天,三巨头出场、妈妈团助阵、报数 + Music Start,这一切的出现既让我感动,也让我意识到,这里真的就是终点了。

动画中 LoveLive 决赛舞台上 μ's 表演的曲目是 KKS,也是一首我非常喜欢的曲子,里面有一句歌词“奇跡それは、今さここなんだ”( 奇迹它如今就在这里 ),回望整个 LL 动画的故事说实话感触很深,真的很有那种朝着一个目标努力努力再努力,最终真的实现梦想的感觉。我终于有点理解了当时大家刷的“奇迹”到底是什么意思。最让我意外的是表演结束后,场下的观众喊起了 encore(我是从这里才了解到 encore 这种演唱会传统的),然后 μ's 九人返场,第一季的 OP 神插入,我瞬间就没绷住。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种走到终点的时候回望起点的桥段属实是催泪弹。这里这个 OP 插入可以说是个经典了,第一季 OP 就是 μ's 在 LoveLive 会场表演的画面,在此时这个伏笔终于被回收,完成了两季动画的完美衔接。其实在其他地方我也没看到过这种打破 OP 和剧情之间的墙的做法(四谎里其实也有,但是感觉是为了恰饭),也许因为偶像企划的特殊性质(每一首曲子都很重要,都有其意义),使得 LL 可以这样去把 OP 变成剧情的一部分。这个 idea 我至今都觉得是非常棒的。

然后是 13 集,直接略过了 LoveLive 优胜部分的剧情,一转就来到毕业季。这一集可谓是泪点密集,音乐教室、偶像研究部的活动室、毕业典礼合唱爱万,再加上果皇在天台上用水渍写下的大大的 μ's,以及之后对天台上曾经点点滴滴时光的回忆,真是狠狠收割了一波泪腺。由于是第一次补番,我其实还没适应这种节奏:两个礼拜的时间里我一直在看她们的故事,然而现在已经没东西可看了,加上三年生已经毕业,μ's 也就此结束,剧内剧外双重别离直接让我哭惨了。当时我的想法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有毕业,就不能一直一直看她们的日常故事直到永远吗?后来我还宽慰自己,她们肯定在那个世界的某个地方继续过着快乐的生活,只是我们看不到了而已。13 集有很多首歌,除了 OPED 和爱万,还有 Oh Love & Peace,Happy Maker 两首插入曲。尤其是最后她们跳起 Happy Maker 的时候,我就想,也许她们也并不想看见泪水,毕竟 School Idol 应该是带给人欢笑的存在。

两季动画看完大概也就到了高一上的期末考,说实话看完动画我的情绪相当低落,出现了明显的戒断反应(这还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补番后的戒断反应),我也忘了当时考试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了。时间线就先推到这里,下面我从 2021 年的视角,以一个经验丰富了许多的阿宅的身份来重新评价一下 LL 的两季动画。

浅谈 LL 两季动画

前面也说到过,LL 是我的入宅作。我感觉入宅时观看的前几部作品的质量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一个人对于日本动画整体的观感评价,使人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我也写了,LL 在最后来了一波泪腺收割,在当时我其实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自诩泪点并不低,但是却会因为一部动画而哭得稀里哗啦,有点刷新了我的认知。后来我还特地去找泣系作品来看(上个十年里泣系作品还能算作一个单独的种类,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这种定位的作品了),先后看了 AB、四谎、CLANNAD,其中 AB 我认为是质量上乘的作品,四谎和 CLANNAD 都是无可置疑的神作,这几部作品给我带来的观感让我对日本动画的评价非常之高,直接让我变成了二次元死忠。事实上,整个高中期间我看番都是在找一些经典老番来补,直到 2018 年上了大学以后才开始追番,连续高强度追番几个季度之后,我才明白日本动画中的烂作也有不少,并没有那么十全十美。

言归正传,在我有了更多阅番经验之后回过头再来看 LL,我觉得它的制作水平显然也是很高的。在 2013、2014 年,那个画面质量可以吊打同期相当多数的作品,更不用说极为专业的音乐创作。美中不足的就是也许是受限于时代,LL 的 3D 仍然给人带来了很强的出戏感,哪些镜头是 3D,哪些镜头是 2D,一目了然(不过,去年播出的虹团让我看到了如今业界 3D 和三渲二的技术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虹团动画的 3D 质量无可挑剔)。

除开制作水平,剧情和演出方面也是可圈可点的。后来我才知道 LL 是偶像企划动画化,因此剧本可以看作是完全原创。操刀脚本的是花田十辉和京极尚彦(后来我才知道花田十辉是大名鼎鼎的脚本家,操刀过无数名作的脚本),我认为他们创作出了一部很不错的作品。LL 动画的定位基调是偶像番,说实话偶像番这个题材的作品比较稀少,而 LL 完全可以称之为业界标杆。作品的核心主题主要还是围绕着努力、成长、以及作为一个团体的合作和共同进步。虽然没有深挖,但 LL 还是展示了很多有意义的戏剧冲突,包括如何面对反对和质疑、如何克服自己的各种不足迈出崭新的一步、如何面对团队中的分歧、如何面对竞争、甚至如何面对毕业这样的极度现实的问题。戏剧冲突不生硬,就能带来演出上的有张力。除了主题,在情节上 LL 基本保持了主线的连续性,而且还很难能可贵地做好了很多细节:比如第二季最后一集的标题是“叶え、みんなの夢”,正好和第一季第一集对应。这种前后一致的细节可以看出两季动画实为一个整体,在创作之初就考虑好了整体的安排和故事走向。

在我看番的当年,很多人会拿轻音来类比 LoveLive。虽然都有一些共同的元素,比如声优偶像出道、日常、神曲连连,但我觉得单论动画来看的话还是很不一样的。轻音是一个轻松的童话,LL 则是一个稍微现实一点的“童话”(有点类似我在评论京吹的那篇文章里说到的)。LL 动画有一个重要的主题,就是努力。从穗乃果异想天开想要出道拯救废校开始,各种各样努力的细节就包含在了她们的生活中,比如天台的舞步,神田明神前楼梯上的晨跑等等。轻松愉快的日常中,平时练习可是一点都没有落下。“世界上根本没有奇迹,有的只是刻苦的努力”,这句话其实很适合形容 LL 中的“奇迹”。我们已经习惯于将“奇迹”作为 LL 中的一个常见语言元素,然而无论从动画里看还是从三次元企划来看,那些所谓奇迹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没有人一开始就是万人景仰;μ's 第一次注册成为 School Idol 的时候的那个 New Entry,表明所有的粉丝都是从 0 开始一点点积攒起来的;所有 LLer 都会记得三人组第一次在学校开演唱会时那空无一人的礼堂,那句“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座无虚席”,那首孤独却奋进的 START:DASH;第一季结束时,μ's 在 LoveLive 大赛上铩羽,直到第二季开始,才真正“以优胜为目标”。“奇迹”不过是当你站在聚光灯下,选择把所有的挫折、汗与泪藏在身后而已。μ's 并不一帆风顺,但经历了两季的成长,她们做到了一开始想要做的事:实现吧,大家的梦想。

第二季中段的个人回和抓羽毛也是非常精彩的一段演出。μ's 有足足九个人,两季动画的时间,考虑到必须推进主线,可能很难把所有人物都刻画得脱离脸谱化。二年生作为一开始的视角出发点以及 μ's 发起人,可能会让我们更加熟悉;但是一年生和三年生中途迅速加入,对她们的单独刻画却略显不足。当然了,如果是追企划过来的老拉拉人肯定对每个角色都早已知根知底,但对于我这样从番剧入坑的观众,这一段个人回演出能够让我更清晰地认识到 μ's 每一个成员曾经的内心挣扎,以及如何突破自己、如何展现自己的闪光之处。μ's 并非以个人为中心的 solo idol 模式,而是作为一整个团体而活动,但每个人也都是独一无二的,这种偶像团体中集体与个人的共存是 LL 处理得相当不错的部分。

μ's 的宣传口号是“みんなで叶える物語”( 大家一起实现的故事 ),这也是 KKS 中的一句歌词。这里有个细节是,这句话正好是九个字(中文翻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对应了 μ's 九人( 9 这个数字也成为整个 LL 系列最有意义的一个数字)。另外一个值得讨论的点是 LL 动画中对主角团之外的角色,包括学校同学、对手、粉丝也有一些很不错的描绘。大家一起实现的故事是 μ's 的标语,也表明 μ's 的成就不是一个人,三个人,九个人的成果,而是所有在背后支持的人的贡献。表现最明显的就是第二季第九集的扫雪,以及第二季第十二集的全力应援。事实上 LL 这个企划也是非常注重粉丝的参与的,作为一个粉丝却可以在各个地方有很强的参与感。回溯 LL 企划的来源,包括 μ's 这个名字、二单的 C 位,ミはμ'sicのミμ'sic forever 的歌词,全部都是粉丝投票的产物;在包括演唱会上固定的 encore,最浪漫的应援——sh 的变色,这些都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作为一个粉丝我们是确确实实在做出贡献,一起让演出变得更好。再包括企划的 STAFF 也往往都是 LLer,很多准备工作都会由于厨力放送而显得特别的出彩。“大家”也是一个 LL 中常被提起的语言元素,我认为它是如此重要,以至于可以成为 LL 系列的一个核心精神之一。“偶像”是需要“应援”才能存在的,这不是一个单方向的关系,而是一个相互的关系:call and response。我们呼唤她们,她们回应了我们;我们使她们成为她们,她们使我们成为我们。

μ'sic forever
忘れないで
君と僕の足跡

——《ミはμ'sicのミ》

贴吧时期

补完 LL 两季动画以后出现了戒断反应,就很饥渴地四处想要找 LL 相关的信息,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懂能去哪里找相关信息来看,就一方面在 B 站搜各种混剪视频,一方面去贴吧搜 lovelive 吧。之所以会想到去贴吧可能是因为初中没事干的时候经常上贴吧逛,而且那时候贴吧应该还处于巅峰期的尾巴,还是非常活跃的。总之到了 lovelive 吧以后我确实找到了很多东西,知道了关于 LoveLive 企划的更多内容,比如说现实组合、生放送、手游、剧场版和各种周边。不过这些坑的入坑先后顺序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大概都是在那段时间附近。

说到现实里的 μ's 偶像组合,其实还有一点小插曲在里面。给我介绍 LL 之初,H 就曾经跟我说过,“听说 LoveLive 的演唱会就是声优直接上去唱”。当然了,后面我才知道这么说有点本末倒置,实际上应该说是组合成员作为声优参演了动画。不过在那个时候对于这种打破二三次元界限的做法我是感到比较困惑的,一开始是比较不能接受的(不过现在 Vtuber 的大火可以说体现了虚拟化成为一个主流)。而之所以决定去看看,一方面是因为处于饥荒期的我对任何资源都不会放过,一方面是因为当时 LL 吧有一篇科普帖,讲述了 μ's 的发展史,写得非常长,看完之后我就对真实的 μ's 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说来也非常巧,就在那之后不久,μ's 就到上海举行 FMT 了(虽然有三个人没来)。据上海的吧友说,当天不仅梅赛德斯-奔驰中心的外墙灯一直在九种颜色之间切换(我也看到了九色梅奔的照片),商场里也一直在放 μ's 的歌曲,上海属实是全中国最开放最多元的城市了。FMT 当天,我照常打开 B 站的时候,发现 B 站甚至还专门做了一张加载画面:

我又一次意识到在那个时候 μ's 的影响力应该是空前的。事实上 2016 年初到 FL 这一段时间应该可以算是 μ's 人气顶峰中的顶峰,感觉主要就是因为红白和东京巨蛋的影响力破圈了。此外我还记得一件事情,虽然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总之上海地铁搞了一辆 LoveLive 的痛车,然后一张 LLer 跪拜痛车的图流传甚广,大概也是那个时候 LL 开始得到了“邪教”的称呼。

FMT 期间我就一直跟着贴吧报道云,同时那一段时间我也从贴吧那里学到了很多 LLer 圈子里一些特别的语言元素,比如说前面提到的“如果奇迹有颜色,那一定是橙色”、μ'sic forever 等等,也终于把 μ's 的成员认清了,还学了一堆缩写(事实上大部分都是罗马音缩写,但是当时根本不会,就硬记),比如 tn,mmr,kssn,kke 之类的。另外,由于这一段时间我基本都是在搜和看各种 LL 相关的资源中度过的,可能很难排出一个准确的时间顺序来,干脆就分别讲一下吧。

首先来说一下剧场版的事。当时我了解到两季动画之后还有一个紧接着的剧场版动画,由于是动画的直接续集,所以我对这个剧场版非常 desperate,然而 B 站没有(一直到 2020 年 11 月 B 站才上线这部剧场版……),但好在初中经常找盗版资源加上贴吧这地方你懂的,我还是想办法看到了。那时候就是单纯想看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前半段看得我非常之开心,看她们日常的那种感觉一下就找回来了;到了后半段 A-RISE 出现,又重新提起 μ's 要不要继续存在这个话题,我当时的心态就是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A-RISE 不是指出了另一条出路吗?μ's 就像 A-RISE 那样直接出道不就好了。然后看果皇在那里非常纠结和犹豫,说实话我当时的心声就是求求你继续下去,结果到最后果皇还是选择到此结束,当时真是心态直接炸了,期待了大半集结果如此,就变得更加失落。

然后就不得不提一下剧场版 ED,毒曲/神曲僕光。事实上僕光这首歌要素齐全细节拉满,可以称之为 LL 的集大成之作,制作可谓非常用心了。不过第一次听的时候也没怎么在意歌词,后面 μ's 九人的训练服和各种小物件散落在草地上的镜头出来以后真的是泪流满面,一时间很多关于她们的记忆涌上心头。第一次听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歌词就是“時をまきもどしてみるかい?No no no、今が最高”( 想要让时光倒转吗?不不不,现在就是最好 ),看到这句,当时我可能也有些释然了吧。不要沉湎在回忆里,此时此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是 μ's 最后传递给我们的话。不过,虽然说“今が最高”这句话很正能量,但是对于 LLer 来说这句话可谓毒性拉满。僕光之所以变成毒曲可能也是因为这首歌和 μ's 最伤感的离别时刻深深绑定在了一起,让人产生了条件反射。

高一下开始,因为在宿舍莫名其妙失眠,所以就改为在校外租房住(因为家在岛外离学校太远,上下学不方便,只好租房)。由于是在自己家,所以就可以自由地玩手机了。这一段时间有件印象深刻的事情是,每天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我就拿出手机一边吃饭一边看 Fight Club 生放送(下面就简称为 EFC 了)。一集 EFC 在午饭时间一般是看不完的,我就看到一点左右上床睡觉,然后两点起床去上课,晚上十点回来以后先洗个澡,然后把那集剩下的部分看完。EFC 一共有九集,形式上主要是 tn 主持,每次请一个 member 进行 talk 和游戏。按照这样每天一集的速度我也看了一段时间,给我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关于 EFC 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 STAFF 那杠铃般的笑声,节目效果拉满。通过 EFC 我算是对 μ's 的成员有了更多的了解(也要感谢弹幕的科普),说来有意思的是在这之前我其实就知道 Only my railgun 这首歌,但并不知道南条爱乃就是 fripSide 的主唱,这里的这个交集还让我挺惊讶的。EFC 也贡献了不少名梗,比如 Emi 一拳打死三角龙、八翼大天使 Pile,除此之外还从弹幕了解到了补水鸟、南酱逆生长和南球等。说来 EFC 也算是我看过的第一个“生放送”,某种程度上也为我之后的部分声优厨倾向埋下了伏笔。

然后到了周末的时间的话我就会开始看 Live,一开始是在 B 站上搜 Live,但是由于显而易见的版权原因基本只能找到切片,我记得当时有个叫 Nyamazing 的字幕组会发布很多自制字幕的资源(不过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去搜了下,N 组已经停止活动了,感觉很遗憾)。之后找了各次 Live 的资源开始补 Live。1st 和 2nd 不太有印象了,我记得应该是后来在 B 站看《μ's 的足迹》的时候在 1st 那里弹幕刷“远古大佬”,2nd 那里弹幕提到“天国的南酱”,这两个要素成为了我对 1st 和 2nd 的主要印象。倒是 3rd 开始我印象很深刻,3rd 也是知名催泪弹了,encore 之后的返场,有带哭腔唱的 ED1,小姐姐们一边发表感想一边哭成泪人的 MC,但最经典的还是小姐姐们准备退场的时候,场馆里响起了僕今的伴奏,然后台下的教徒一起合唱这首有些特殊意义的 OP1 给小姐姐们听,那个瞬间我觉得是 LoveLive 企划中最最经典的几个瞬间之一了,台上与台下的共同努力、互相付出,LLer 们和 Idol 的联结,在那一瞬间都得到了最好的诠释。这种联系的另一个最好的例子就是 snow halation 了,我一直忘不了的是 2014 ASL 上的 sh,因为直到 2020 FES 之前,2014 ASL 都是唯一一次完整记录了全场变色的一次演出,只能说主办方太懂了。我第一次看 2014 ASL 似乎还是在空间看到的,当时白光变橙海的瞬间真的把我惊到了。后来再回想一下,μ's 只是在 ASL 上出场而已,ASL 的观众不一定都是 LLer,但是当时台下能呈现出这么亮丽的一片橙海,某种程度上真是个奇迹吧。顺便一提,南条在 2014 ASL 上 Day1 Day2 都有出场,分别作为 fripSide 和 μ's 出场,第一天的时候还被八叔带节奏,让台下喊了绘里的应援台词。

后面我也看了 4th 和 5th,但当时应该是没有完整地看下来,不过一些经典镜头倒是都看了,比如 4th 真雪中的 snow halation(还有辉夜城的灵压、下楼梯、双手开扇),5th 以 KKS 收尾,安可后出 OP1 还原第二季第十二集等等。LoveLive 这个企划的一个特点就是二三次元的高强度互相输入,比如 3rd 上的集体泪崩输入到第二季动画,动画中很多名场景输入到三次元,动画角色出现 CV 本人的特质,CV 本人也逐渐被角色影响(比如一个流传甚广的梗是 μ's 一共有 17 个人,德井和妮可已经融为一体了)。本来 μ's 在演唱会上的舞蹈动作都是要完全还原 PV 和动画的,所以说 LoveLive 完全可以说是一个 2.5D 的企划,二三次元之间的墙壁几乎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特质在 FL 还原了剧场版的僕光之后更是达到了顶峰。16 年的那个时候还有个比较新的事情是 μ's 登上了 2015 年红白(第 66 届红白歌合战),我还是那时候才知道了红白这个节目,形容红白的一个常见的比方就是日本春晚。我看当时的视频的时候发现 μ's 一出场前排观众席直接自觉站起来开始打 call,同时还出了西川贵教在评论席(?)激情打 call 结果被强制退场的事情(我辈楷模),加上西川贵教本来就有个外号叫教主,从此“教主”变成双关义,在 LLer 口中也有了“LL 教教主”的意思。2014 ASL、2015 红白,都能让人感觉到那几年真的是 LoveLive 的空前盛世。

演唱会方面,6th 作为最特殊的一次 Live 我会放到后面着重说,这里继续说一下从 16 年 1 月到 FL 这一段时间内我入坑 SIF 的经历。SIF 对我来说也算是比较有特殊意义的一个游戏,可以说是我真正开始玩的第一个“手游”(这里的手游不是指 Fruit Ninja, Cut the rope 那样的手机游戏,而是特指一类粉丝向厨力向以氪金盈利为目的的游戏),同时也是我第一次接触到音游这个类型,同时也是我第一次接触有抽卡要素的游戏。由于以前没玩过音游,所以刚开始觉得难得一批,两手协调不过来,也没有空用耳朵去听声音,所以刚开始基本就是看剧情,把剧情当作储备粮来吃(配音、美术什么的都还行,算是部分缓解了我的戒断反应)。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情是 2016 年的除夕夜,当时高中班级 QQ 群还挺活跃的,有不少人在那里各种闲聊。当时我单抽了一发(大概是第五还是第六抽单抽吧),结果抽出来一张 UR(情人妮),内心有点小激动,然后大概是脑子一抽直接就把截图发到班级群里(现在看来属实是 ky 行为),然后炸出来几个 LLer 在那发问号。我记得当时炸出来的几个都是女生,这里称呼为 C、M 和 S。她们三人组在之后的故事中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这里暂时先按下不表。

从 1 月底一直到 FL 之前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有在玩 SIF,慢慢地对音游上手以后也逐渐能从 easy、normal、hard 打到 expert 难度的歌了。当时被我发图炸出来的三人组当时都有玩 SIF,其中我和 C 最熟悉,C 是个 maki 厨,我是鸟厨,然后没事也经常交流 SIF 相关的东西,其实也就是聊聊打歌和抽卡。打歌方面我们进度还挺同步的,技术上相差无几,甚至连进步的频率都差不多,几乎是同时开始能稳定挑战 EX 难度。然后抽卡方面,SIF 设定上 UR 是 1% 的爆率,感觉这概率是相当低的。那个时候的 SIF 还没有经历 UR 通货膨胀,主要是因为当时抽卡用的资源很难攒,也还没有 SR 票、SSR 票、UR 票之类的变相概率 up( 5 蓝票抽 UR 倒是有 20% 概率,但是蓝票更难攒),所以只要能抽出 UR 都是很好的事情,对卡组实力的提升也是实打实的。刚玩的那段时间我感觉我运气属实不错(抽卡圈的人一般习惯用欧和非来表示运气好和差),继单抽情人妮之后第一次尝试 11 连就出了婚纱绘。更离谱的是,高考假后的周末(翻了下相册,具体日期是 2016 年 6 月 10 日),我和 C 去学校抽卡,我一发 11 连双黄蛋,同时出了浴衣海和水果海,然后 5 蓝票又出了一个水果海,5 分钟 3 UR甚至可以把水果海觉醒,现场目睹这一切的 C 心态崩了,狂骂欧洲狗(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做欧洲狗呢)。现在我去翻相册已经找不到最早单抽情人妮的截图了,就放一张水果海觉醒的截图吧:

SIF 一方面成为了我课余的一个固定娱乐活动,一方面也成了和其他 LLer 的谈资。不过那时候我认识的 LLer 还仅限同班同学,所以实际上当时认识的比较有得聊的 LLer 也就只有 C 一个( M 和 S 虽然也玩 SIF 但是玩得比较少),一来二去就跟 C 比较熟了。当时也问过她入坑的契机,她说是因为南条入坑的(结果却变成了姬厨)。仔细想来确实,当时 μ's 九人里最有名气的就是南条爱乃了,但是 leader 却是交给了新田惠海。再接下来的一个重要节点就是 Final Live 了,但在这之前还是和上一节一样,我打算先以现在的视角来讨论一下 LL 的剧场版电影,时间轴的推进先暂告一段落。

剧场版 & 僕光

2020 年 11 月的时候 B 站终于上线了迟到五年的剧场版,当时我也是马上叫上了同学一起看了一遍,那应该是我的第四刷。剧场版的剧情大概可以分为这么几个部分:美国之行(年级小队曲,AA)、School Idol 大集合(SDS)、后 μ's 时期(僕光)。此外还有一条线就是果皇自己的单人线,从片头一开始的飞跃水坑(信仰之跃接神转场)到中期的迷茫、捡起花瓣向前,着重描写了果皇的成长经历和心路历程。当然,由于某些大家都明白的原因,僕光作为片尾处才出现的一首曲子逐渐成为了整部剧场版的代表和象征,以至于如今想到剧场版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僕光;但除此之外,在多次观看剧场版之后,我也发掘出了剧场版的一些很用心的细节,可以说这部剧场版并不只是在取悦粉丝、贩卖情怀,而是认真以一部严肃电影的规格来制作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LL 剧场版一直霸占着日本深夜动画剧场版的票房冠军和 BD 销量冠军,足见其实力不俗。接下来我会把剧场版中的一些细节和僕光分开来讨论,说一说我现在的理解。

首先说一个广为人知的小细节,这也是我印象最最深刻的地方,因为这个细节让我看到了动画制作组惊人的想象力。在电影早期美国之行部分的时候,有一段果皇一个人和大部队走丢的情节。在她几经波折终于回到酒店和 μ's 其余成员会合以后,动画特地给了好几个镜头:果皇提着麦克风站在灯下,而她提着麦克风的影子被画成了一个十字架,如下图所示:

不仅这个镜头中如此,之后给了一个视角从地面逐渐上升的镜头,按道理来说那个画面中镜头已经离人物很近,影子应该画得更加细致一点,但动画里仍然把影子画成了方方正正的十字架。十字架本身宗教意味很浓厚,但我本人对基督教也没有太深入的研究,因此在各种文艺作品中我一般把十字架理解成一个指代了背负的痛苦和负担的意象。在这里构成十字架的要素是人和麦克风,而麦克风正是 School Idol 的一个重要道具。在我的理解中,这个画面意味着果作为 μ's 的 leader 实际上担负着很重的责任,有着更多的内心的痛苦:也就是后面剧情中她一直在挣扎和纠结的地方,μ's 的意义,μ's 的未来,μ's 要不要存续。所谓 School Idol,最重要的究竟是 school 还是 idol?

其他关于影片中几首歌曲的制作我也就不吹了,老拉拉人都耳熟能详了。还是说几个众所周知的彩蛋吧:影片中挂在秋叶原的巨幅 LoveLive 海报在现实中真的存在过很长一段时间;Sunny Day Song 中著名的踢腿镜头在 FL 上还原了,官方镜头还给了特写,又是二次元对三次元的一次输入;纽约中央公园里的那个壳形剧场( Namburg Bandshell )也算是个著名取景地,在不少电影的背景里出现过,包括我非常喜欢的《蒂凡尼的早餐》(上映于 1961 年)。

剧场版剧情中最值得研究的部分就是电影中途出现过两次的街头歌手(俗称大果),她的出现不仅为电影增添了神秘气息,也成为剧情的重要推动。历来围绕这个角色展开的讨论主要包括两个方面:这个角色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还是仅存在于果的幻想?这个角色是不是就是未来的果?

这两个问题的讨论向来是见仁见智,众说纷纭,也可以说动画有意留下了开放式的答案。对于第一个问题,麦克风作为一个实际道具,似乎可以成为“大果”实际存在的重要证据;然而另一方面,除果之外的其他身边人缺乏对麦克风的反应和对“大果”存在的认知,“大果”极其神秘地出现和消失、甚至能创造出一个“幻境”,又似乎在暗示这个角色不是一个真实的角色。对于第二个问题,动画中的“大果”在发色、瞳色、自述的过往经历上都和果十分相似,这也成为很多人猜测她就是“未来果”的原因;但是这种猜测始终缺乏坚实的证据,因此只能作为一个十分流行的猜测而存在。

在我的视角中,“大果”是作为穗乃果的引导者的角色而存在的,穗乃果后面思考 μ's 的初心、做出最后的抉择,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她的影响。我倾向于认为“大果”真实存在但并不一定是影片中画出来的样子,是穗乃果往她身上投射了自己的影子,使得她和穗乃果成为了一体两面——这也是为什么“大果”身上具有如此多的穗乃果的特征:这些特征也许并不是真实的,而是果想象中的。果主动把自己面临的经历和困境代入到“大果”身上,通过自我审视最终做出了决定,而中间那段幻境中的信仰之跃可以理解为用意识流手法表现潜意识里的果,或者单纯是果自己的幻想。那么哪里是现实,哪里是幻想呢?我认为可以根据周围的环境来判断。果在纽约迷路时遇到了“大果”,这里有围观群众的反应,因此是真实的;果在回酒店的路上和“大果”交谈,但是后续从 μ's 成员的反应来看果身边并没有人,因此这一段可能是幻想,或者说是自言自语;那个麦克风不仅有影子,后面在飞机上、在房间里也多次给到镜头,应该是真实的;而果在日本和“大果”重逢,由于旁边没有人给出反应,“大果”也拒绝进入穗村,因此大概率是幻想的。

最后再聊聊简单僕光这首歌。我在之前也提到过我认为僕光可以算是 LoveLive 的集大成之作,是 LoveLive 最具代表性的几首歌之一。在 2017 年度的 NHK 百年动画歌曲 TOP 100 评选中,sh 和僕光也成功包揽了第一第二。僕光的彩蛋很多,大部分也都已经广为人知了,这里也就只是列举一下。比如:僕光的歌名是九个字( 僕たちはひとつの光 ),中翻( 我们是合而为一的光 )也同样保留了这个彩蛋;僕光的歌词中包含了 μ's 全员的名字,按照出现的先后顺序的话是果希凛花妮鸟海绘姬(剧场版里在对应位置也都放了单人 + 应援色的特写);僕光作为代表“结束”的歌曲,对两首代表“开始”的歌曲都有致敬,分别是一单和 SD。说实话这彩蛋埋得真的很用心,尤其是完美嵌入全员名字,让我直呼畑亚贵永远的神。僕光作为一首带有总结性质的曲子,在我看来完美地为 μ's 画上了句号,也正是这样用心的制作和直击 LLer 内心的彩蛋让僕光逐渐成为了一首具有极特殊地位的曲子。

Final Live 时期

第一次听说 Final Live 这个消息还是在贴吧,大概是说官方放消息说 6th 就是最后一次演唱会了。虽然现在一般习惯用 FL 来指代那场演唱会,但是当时可能是大家不太相信也不太想接受吧,一般习惯说成 6th。随着时间临近说实话感觉整个贴吧气氛都紧张起来了,一方面官方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一方面大家都觉得在刚上过红白的情况下没理由急流勇退;再加上 FL 定在 4 月 1 号,认为这是一个超级愚人节玩笑的也大有人在。在那个紧张的氛围下每天都有各种帖子讨论 μ's 到底是不是要解散,总结起来大概有这么几种言论:有一部分相信的认为就是要解散了;另一部分虽然相信,但是一直在说只是停止活动,没有解散,觉得以后还有机会复出;有一部分是不相信的,各种找资料佐证自己的观点;还有一部分纯抖机灵,说什么从 7th 穿越回来,或者说什么今年难道不是 2010 年吗?

对于我来说,我是比较拒绝相信的,可能本质上是一种逃避吧,反正天天看那些说这是假消息的帖子安慰自己。大概在 2016 年 2 月到 3 月那段时间,每天基本就是打打 SIF,然后在贴吧刷一刷看有没有新消息这样过来的。那时候很多吧友会去 Twitter 上搬运并翻译 μ's 成员的一些推发到贴吧,我也得以从这里看到她们的一些日常。就是在那段时间我也注册了自己的 Twitter 账号然后 follow 了几个 μ's 成员,虽然那时候连五十音都认不全,但是就靠读汉字硬看。ラブライブ公式也是我最早关注的几个 Twitter 账号之一,大部分时候它都在发商品情报,有时候也会 retweet 成员的推。

也就是在 μ's 的 FL 消息出来前后,LoveLive 二期组合 Aqours(水团)也公布了,并且 FL 之前就发了水一单。只能说非常不凑巧吧刚好和 FL 撞车导致那个时候“Lantis 为了强推水团所以逼迫 μ's 退位”的说法甚嚣尘上,Lantis 和水团普遍受到了比较强烈的敌视态度。加上三月的时候发售的 μ's 七单居然没有 PV,Lantis 在国内 LLer 群体中似乎已经风评败坏了。也有不少人说 μ's 引退最重要的原因是成员跳不动了,比如南条的膝盖伤势越来越严重。大家也是普遍比较关心小姐姐们,所以除了主流的希望 μ's 能继续下去的声音以外,也有一些人表达了“接下来就让小姐姐们好好休息”的希冀。仔细想想的话,直到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官方的有绝对说服力的理由表明当年为什么 μ's 要停止活动,但无论对谁都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吧,就像剧场版里果决定让 μ's 停在最美好的时候一样。

顺便一提,传出 FL 要在东京巨蛋(Tokyo Dome)举行的时候,贴吧一片沸腾。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东京巨蛋是什么,也对在这里举行演唱会没有什么概念,就一边在贴吧里听他们吹说有多厉害,一边还去百度“东京巨蛋”。简单来说东京巨蛋本身是个棒球场馆,但是因为可容纳观众数量庞大,因此也常常成为演唱会的举办地。当时我了解到 Taylor Swift 也在东蛋举行过演唱会,这才对“登上东京巨蛋”有了些许概念,总而言之并不普通,可以算是一种人气的证明吧。那段时间也经常有 dalao 发抽选信息,也看到不少抽中的吧友准备组团去日本;后来又听说国内也有转播,但是仅限上海广州,因此也有上海和广州的吧友在各种交流到时候去看转播的事宜。不过跟我都没什么关系,一来当时我还乖得很,翘课肯定是不敢的;二来没有经济来源也就没有行动能力,虽然动心过但还是决定到时候线上看吧友文字直播就好了。

3 月 31 号的时候,当天我是过了 12 点才睡的,因此记得睡前打开 SIF 领每日奖励的时候发现各个角色都有 Final Live 特殊语音,同时还发了纪念 Final Live 的绿票。当时我就跟 C 说了这事,然后她当时打算把 Final Live 送的绿票存在礼物盒里当纪念不领出来。第二天起来上贴吧看了眼,有人截图了全语音分享出来,还有人拿送的绿票单抽了 UR 在秀,也有单抽了 R 觉得亏的。上午的时候,贴吧里陆陆续续开始有晒场贩的了,也有人在求代购场 T、应援巾、官棒之类的。据说队伍非常长,而且有限购政策,此外贴吧里还有人在搬运描述现场盛况的外媒新闻。

Final Live Day1 是下午四点开始,国内时间是三点,大概是下午第一节课上一半。当时我直接传统艺能,手机放在抽屉里狂刷贴吧。由于已经入场一段时间,已经有现场 dalao 发了一些消息,大概是说在开始前的暖场阶段观众就已经开始自发打 call,甚至在播放 sh 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次整齐的换色,还有人直接开了 UO。那时候我对化棒(化学荧光棒)还不是很了解,但有个模糊的印象是 FL 不允许带化棒入场,另外还看到一个梗“喝化棒”,记忆犹新的一张梗图是“干了这根化棒就能见到小姐姐们了”。

开始之前我就跟 C 说过我的猜想,我说开场会是一单(她觉得是 OP1),然后结尾应该是僕光,结果我猜中了。我记得下午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我们几个还围在桌子旁边讨论,可能因为在教室人比较多的缘故,大家当时没显得特别伤感,主要还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在揣测节目单。演唱会一直持续到九点多,结果晚自习的时候我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疯狂刷手机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有意思的消息。

9:45 下了晚自习回家,到家一看贴吧炸了,因为很多在现场的和看转播的在结束之后才开始发消息,所以一下子冒出来超多 repo。大部分人都对结尾处完美还原剧场版僕光印象深刻,我至今还记得的一个人说的是“当时全场是黑的,大屏幕上在放纪念视频,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那朵莲花被推出来了”。Day1 大概有几个重要消息就是开场有个为东蛋特别制作的动画、第二次安可之后有一个官方剪辑的纪念视频。因为第二天还有一场,而很多人都是两天都参加,所以当时网上的气氛也不是特别失落,相反很多人都对这场演唱会的质量非常满意。另外僕光的编舞也有一些彩蛋,虽然不记得最早是大佬 repo 中就分析出来了还是录像出来后才有提的,姑且在这里提一下。其一是间奏段九人排成一列逆时针转圈,逆时针的寓意就是对应了僕光中时光倒转的歌词,后来一般把这个场景称为“时光倒流,奇迹重现”;其二是“一键换装”,一转身就把僕光套的裙子变成纯色,视觉效果还是很惊艳的,也有人分析了背后的服装设计原理,不过这里就不赘述了。还有一个最让人感动的内容就是参加者普遍提及了终场前的万人僕光大合唱,当时我迫切想看看那个场面体验一下当时的氛围,不过一直到 9 月官方 BD 发售才得以如愿。

国内转播场的方面,我看很多上海的 LLer 有聚众拍照,除了亮橙色棒子以外还有人举了教旗( NBG 里那面旗)。一些没抢到票的人说上海那边的场保安非常好,看他们聚集在门外就把门打开一点,让他们可以听着声音打 call。可以说当时是全国乃至全世界 LLer 最团结的时刻了,这种团体认同感非常纯粹,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来自哪里、不管你什么出身,只要是 LLer 都是自己人。

那天晚上刷 B 站还看到 B 站上了一个专题视频(现在已经没了),凭记忆我记得似乎是叫《缪斯的足迹》。视频里分 P 回顾了 LoveLive 的历史和一些重要时刻,包括 1st、2nd,3rd 的切片,还有 TV 动画的第一集,当时上红白的片段,上海 FMT 等等。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一集叫做“LoveLiver”,是日本一个节目对一个 LoveLiver 的采访。那个 LLer 其实应该算是个标准的 otaku,虽然居住在不大的房子里,但是房间里充满了 LoveLive 要素,比如时钟的背景也是 LL。看到记者来他还很热心地传教,掏出了自己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三森写真集,还当场播放 sh 表演打 call 和换色。节目的最后主持人的总结是“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热爱 LoveLive”,说实话当时看到这个还是非常感动的,也许这就是厨力放出吧。

然后当天晚上还有一些小插曲(也可能是第二天晚上看到的,记不太清,就在这里统一说一下吧),大概是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言,比如南条打封闭上台、有粉丝真的喝了化棒、有人看到主舞台后侧坐着九个戴口罩的小姐姐觉得是 Aqours(这个似乎是实锤了)。总之各种各样的新闻看得人都很揪心。

关于第二天的 Day2,当时的印象反而不那么深了,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确实有种一步步走向结束的感觉。晚上看前线大佬的 repo,有些吐槽说两天的歌单基本一模一样的,更多的是在回忆小姐姐们的哭腔和比 Day1 更加震撼的万人僕光大合唱。据说第二次 encore 结束以后现场留下来的人还在狂喊 encore,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了回应。

μ's 的故事就在这里结束了吗?我一时非常没有实感。从演唱会结束开始,我就狂刷贴吧,后来不满足于贴吧的搬运,跑去 twitter 狂刷,试图从完全看不懂的日语中读出一些东西。贴吧也有很多人守着官推看消息,不过我记得演唱会结束后不久官推发的几条都是关于场贩售卖情况和感谢的,我一直守到凌晨,睡觉前看到官推转了 emi 的一条推,是 μ's 的大家僕光前在后台的合影。

第二天是周六,我依稀记得我睡得很晚,一觉起来就是中午。我马上又到贴吧和 twitter 去刷最新消息,一直祈祷能刷到停止活动是愚人节玩笑之类的内容,总之非常失落。我整个下午都趴在床上刷相关消息,只记得好像一边刷一边哭。最终我的祈求还是没能如愿,经过一天之后我也许开始逐渐接受了 μ's 已经告一段落的事实。印象最深刻的是刷到了 emi 的一条推,是 staff 送给她的礼物,一大瓶花,九色十八枝。由于九色十八枝这个寓意实在是很触动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把那张图片当作 LL 的一个象征,用在各种场合里,例如 QQ 头像和歌单封面。

接下来几天我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开始恢复正常的生活了。那段时间我从贴吧收了不少图,例如 FL 后第一时间出来的 sh 的橙海(后来被人做成 1st~6th 的橙海对比图,从稀疏的星星点点逐渐到溢出穹顶的橙色海洋,还是很让人感慨万千的),和一些粉丝做的图。其中一张是竖屏图,黑色背景上点缀着各色的荧光棒,画面中间写着“銀河の海、みたいで”,这张图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直到现在)一直被我用做 LL 群的聊天背景。

另外,SIF 在 FL 期间也有活动,中日两服的活动榜前排都自发形成了僕光的歌词接龙,那时候我深刻地感受到世界各地的 LLer 的凝聚力达到了一个顶峰。平心而论,当时(2016 年前后)的 LL 圈的氛围至今是我见过的粉丝圈中氛围最好的。2018 年开始我就明显地感觉到互联网“变味”了——甚至连早已不是流量巅峰的 LL 圈也没能逃过低级气氛的侵蚀。从那时开始,大家逐渐形成了一个共识:圈子越小,氛围越好。2016 年的 LL 圈能够在粉丝基数极其庞大的情况下保持一个整体极佳的氛围在现在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如果奇迹有颜色

写到这里,自然而然要回顾一下 μ's 的历程,以及谈一谈为什么 μ's 给我留下的印记如此之深。为了写这篇回忆录,我也又回去重温了一些 μ's 相关的东西(蹂躏泪腺),也看到网上有不少高质量的历史回顾向视频,按照时间顺序把 μ's 的历程梳理得非常清楚,甚至我还在里面第一次了解到了许多故事。这里我也推荐两个系列,如果有 LLer 想重温一下甚至有新人想入坑(应该不会有吧?)都可以去看看:

之所以一直在说 μ's 是一个“奇迹”,主要原因就是 μ's 从完全不被看好开始,筚路蓝缕,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得以迈向巅峰开创了属于 LoveLive 的盛世。这其中的故事确实太过励志,可以说是身体力行地践行了 LoveLive 乃至日系偶像一直以来“贩卖”的梦想:努力,成长,然后闪耀。从一单的 434,二单的 1023,到七单始动 9w+,若干张金唱片,动画 BD 和电影票房创造的空前纪录……向上攀登的那条路远比站在顶峰更让人热血沸腾。曾经她们在生放送上许的愿望一个接一个实现,那个“总有一天要让这里座无虚席”的誓言,简直就是一出现实的王道热血漫。待到世界记住了她们的名字,曾经的不看好与嘲笑终会化作身上的勋章。

几乎纯新人的阵容,抱着萤火也要与日月争辉的决心,从空无一人开始,最终到达了座无虚席的最高舞台,这样的励志故事对于迷茫期的人来说很容易成为精神力量的源泉。除了在这群追梦少女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之外,LoveLive 系列祖传的粉丝向传统也是 LLer 粘度如此之高的原因之一。首先,LoveLive 这个企划本身就是电击杂志历来喜欢搞的粉丝参与向企划之一,历代组合的名字、小队名字都向粉丝募集并由粉丝投票产生(这就不得不提一人贡献 μ's 和 Printemps 两大名称的神级 LLer 御儿勇马),甚至企划未来内容、下一单 C 位、歌曲的歌词,都会有粉丝参与其中,这会给让人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历史的见证者,更是历史的参与者,是陪伴成员一起成长的存在。除此之外,LL 一直有着极度重视粉丝的传统,回看历年来的 Live,对粉丝的感谢一直都是 MC 的主要内容之一;ありがとう这个词也绝对是 LL 的歌曲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之一。还记得南条在 1st 上的发言“感觉爱万这首歌完全就是为 Live 而写的呢”,粉丝的全力应援成就了偶像,偶像也始终怀抱着对粉丝的感谢,这样的双向付出也是日系偶像中最让人动容的部分。

粉丝的参与也特别体现在演唱会的应援文化之中。snow halation 的奇迹橙、SDS 和 NBG 的振付、1 到 9 的报数之后大声喊 10,这些都是粉丝自发形成的一种独特应援文化。这种应援文化就如同一种浪漫的约定一样,不仅将台上和台下连结在一起,更是 LLer 之间的一种无形纽带,所有的 LLer 就是 μ's 的第十人。有 sh 的地方就有橙海,2018 ASL 上那久违的橙色海洋让人感觉到,当年的那群 LLer 其实从未离去。

然后再提一下 LL 整个企划的完整性和一致性。众所周知 LoveLive 是一个多媒体大型企划,企划内容涵盖单曲、专辑、Live、动画、动画、小说、电影、游戏、直播等多个方面。大型企划除了多方面展开吸金能力更强、吸引人入坑的途径更加五花八门之外,如此庞大的企划势必参与的制作人员众多,如何在多媒体的各个位面保持整个企划的一致性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前面也提到过 LoveLive 企划的二三次元部分高强度互相输入,比如 TV 第二季 12 集的 encore 复刻了 3rd 之类,但其实在当年让声优复现 PV 中的舞蹈动作本就属于是开天辟地的操作。这进一步打破了二三次元之间的隔阂,如今更是早已成为企划传统;但在当时,甚至试镜的时候都没有对舞蹈的考察,突然提出要在 Live 上跳舞肯定对 μ's 的九人来说是个巨大的考验。当然,她们最后做到了,这也是她们努力的成果和印记。我想说的是,LLer 对 LoveLive 的粘度如此之高,肯定离不开这种多媒体全覆盖模式的影响。无论你是从什么途径入坑,入坑之后,随着了解的深入,最终慢慢就会去看动画、补 Live、玩手游,并发现你在这些不同地方所体验到的 LoveLive 都是同样熟悉的味道,它们是浑然一体的。这种企划的发展模式对粉丝群体的巩固无疑有很大的帮助。

最后还是再说一下 μ's 的急流勇退。以现在的眼光理性来看,μ's 之所以可以走上神坛,和 μ's 选择了在最巅峰的时候结束是不无关系的。客观原因当然有很多,包括成员日渐忙碌的行程以及身体逐渐支持不住,但还是 emi 那句话最触动人心。与其逐渐过气不得不解散,还不如在记忆里留在下最美好的样子,就如果皇在动画里说的,所谓 school idols,就是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情地闪耀。emi 在 FL 上说,无论之后如何,我们永远是 μ's。FL 之后,其实 μ's 的九人工作上的交集也不少,有时间也会一起约饭(可见忘年会),2020 年的 FES 更是告诉我们,只要粉丝一直支持并等待下去,还有的是机会看到 μ's 重聚,官方也很清楚要一直把她们捧在神坛——μ's 的故事,从未终结。

奇跡それは今さ ここなんだ
奇迹它如今就在这里
みんなの想いが導いた場所なんだ
大家的愿望指引到的地方

——《KiRa-KiRa Sensation!》

Become a Call Leader

Final Live 之后很快就进入高一下临近期末的时期。这期间我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有机会的话在其他回忆录里再详细描述。这段时间里我和 LL 的主要联系就只剩下了 SIF——再加上接着我又看了不少其他日本动画(Angelbeats、四谎、CLANNAD),就不再像 FL 期间那样全身心沉浸在 LoveLive 中了。我本以为我和 LoveLive 的缘分即将止步于此,然而转折点就发生在 2016 年的 8 月。

首先先交代一些背景。大约五月左右我在 B 站刷到一个钢琴翻弹的ギリギリ愛,让我大受震撼,之后就开始在 B 站搜索各种钢琴改编/翻弹的 anisong,最后自然是找到了 A 叔 Animenz。那时候实际上听过的 anisong 还比较少,在 A 叔的投稿列表里翻了半天,我认识的歌曲寥寥无几,应该只有 My soul, your beats 和团子大家族是我听过的。意外的是,我发现 A 叔的投稿里有个 snow halation,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去听了。其实熟悉 A 叔的朋友都知道,A 叔翻弹动漫歌曲往往会有大量改编在里面,而我当时的水平是完全欣赏不来的,所以其实刚开始听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印象深刻。总之,当时我就邂逅了 A 叔这个宝藏,也一直稳定追到现在。

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就记得有一天在 B 站看到 A 叔巡回演奏会的消息,而且就在 8 月初有一场在厦门。本来 8 月会有一个在长沙的化学竞赛培训,虽说高一的同学并非强制参加,但化竞老师还是建议大家参加。这样的话,显然就没办法去这一场演奏会了。出于各种考虑(暑假还是想好好玩一下的),包括这次演奏会实在是很吸引我,因此我实在是想把长沙之行给推掉——最后我找的理由就是八月上旬要去北大参加作文比赛。不过,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背后其实是我的玩乐心理作祟。

之前提到过的 C 也是 A 叔的忠实粉丝(比我资历更老),所以我就邀请她一起去 A 叔的厦门场演奏会,她也同意了。最后买票的时候似乎很极限,一楼只剩下两张邻座票了,然后被我们抢了下来。一楼的票还是比较贵的(翻看了下相册,一张 680 元),可见当时对于动漫的热情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头脑。

演奏会的时间是 2016 年 8 月 2 日晚上 19:30,在宏泰音乐厅举行(仔细想来,似乎是我至今为止唯一一次去这个地方)。由于完全不熟悉地点所以我早早就出发,然后等 C 到了一起进去检票。演奏会开始以后 A 叔先是进行了自我介绍,然后就开始按照节目单一首一首弹,当时节目单上我认识的歌曲可能还不足一半。不过我发现下半场有 snow halation,于是渐渐期待起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记忆犹新的事情。穿着类似于工作人员一类的人走了进来,然后开始给坐前三排的观众发放化棒,先简单介绍了一下怎么开化棒,然后让他们在 snow halation 的时候开,大概几分钟之后工作人员就出去了,下半场也很快开始。到了 snow halation 的变色部分,前三排的观众不约而同地打开橙色化棒并开始挥舞(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做里打),但全场非常安静,只有流淌的琴声和橙色的光芒交相辉映。

虽然我知道盗摄是不对的,但我还是无法忍住把这一幕拍下来的冲动。时至今日我仍然为那一种默契而感到感动。免费发放化棒的工作人员、坐在前三排的观众,包括坐在舞台上的 A 叔,这是属于 LLer 之间的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有 snow halation 出现的地方,就应当有舞动的橙色之海。所有人,仅仅凭借心灵之间的默契,台上台下一起配合,贡献了一场美妙的 snow halation。

演出结束以后,我还和 A 叔合了影,今日再翻看,顿觉当年的自己实在是稚气未脱。这一场演奏会之所以成为我 LLer 生涯的一个转折点,主要的原因在于:之前一直静静旁观的我开始产生了憧憬——我也想要成为这橙色之海的一员,从旁观者变为参与者。

这场演奏会的另一个意义则是,它成为了我和大粽相识的一个契机。大粽是高二年重新分班之后我新的同班同学,那天晚上我看到他在空间发了关于 A 叔这场演奏会的内容,好像还有 LL 相关的内容,于是我就找他攀谈了起来,后来逐渐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这次相遇极大地影响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命运的丝线早在一年前就开始交织,最终深深缠绕了整个高中生涯。

大约是升上高二以后不久,我和大粽又认识了一个高一届的学长,下面就称呼为 T 吧。最开始是如何认识他的已经记不太清了,似乎和 C 的牵线搭桥有关。经过大粽和 T 的回忆,我才意识到其实 LL 元素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我生活中出现了。厦门一中有一个被称为“音乐广场”的传统活动,指的是每周五的大课间(上午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的课间,大约是九点多,这个课间特别长;似乎全国各地都有类似的传统)在高一和高二教学楼中间的中庭举行的文娱活动。一般一个年级有 20 个班左右,每次音广由一个高二班级负责,一年差不多正好可以把所有班级轮一遍。音广的节目主要就是唱歌和跳舞,算是一周中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因此教学楼走廊上总是挤满了人——当然,理论上来说音广是和高三无缘的,因为高三在另一栋楼。音广虽说是高二年级承办,但是也有让高一的同数字班级上一个节目的传统,也就是说,我高一时是高一 9 班,所以在高二 9 班的音乐广场上会有一个高一 9 班的节目。

9 班的音广是在上半学期,当时我还没有入宅,只记得我们班是让 C,M 和 S 去跳了支舞,除此之外就没有印象了。在大粽和 T 的回忆中,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那时候她们三人跳的舞是三人版 start dash。

当时 T 读高二,他说他在六楼掏出光棒来跟着打 call,之后又专门去找了她们三个,所以才和 C 认识。当时校园里的 LLer 基本都是分散开的,并没有一个统一的互相认识和交流的途径,所以意外发现一个 LLer 是很让人激动的。而大粽的回忆里他也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场三人 SD,但当时没有主动去找过她们,而是默默开始关注,直到大二分班和 C 分到了同一班。这样想来,我们三人的熟识,C 在其中是一个中心角色。

T 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时至今日,尽管我和他的交集已经几乎没有,但仍然觉得他活得很独特。高三时 T 在准备出国,所以几乎不来学校;后来移居上海,在上海一个人住;再后来(直到现在)又移居日本。T 其实在 OI 圈也是比较有名的一个人,因为他是洛谷的创始人之一,初中时就在厦门一中的机房里创造了洛谷,直到洛谷达到现在的规模。不过这些都是后来了解到了(各方的消息来源都佐证了 T 是个多么强悍的大佬),我们之间基本只聊 LL,他从未说起过这些。

对于我和大粽来说,T 的一个最耀眼的光环就是他参加了 Final Live——从前期的抽选到 4 月逃课到东京参加 FL,全都是一个人完成,对于高二的我来说这一切无疑是降维打击了。不仅需要决心、经济、行动力,还需要熟悉出国流程、熟练使用日语乃至熟悉东京。可能这其中最震撼我的还是那种对于高中、对于学业不屑一顾的无视态度——当然他完全有这个资本。可以说高中时期,对于 T,我一直是一种纯粹顶礼膜拜的态度。在 T 毕业以后,他也一直作为一个传说流传在厦一的 LLer 中。

在和 T 的交流中,我一直是诚惶诚恐的,而 T 则很热衷于培养我和大粽对于打 call 的兴趣。最终就是在 T 的影响下我和大粽走上了成为 Call Leader 之路。T 既然参加了 FL,本身打 call 水平必然不低;加上曾经在 FL 那个疯狂的氛围中浸润过,所以对我们来说就犹如朝觐者的存在。T 带我们的时候,并没有从很基本的一些设定或者说定义之类的说起,而是直接把我们拉去纯 k,然后说:跟着打。

于是我就懵懵懂懂地开始了,模仿着他的动作。如果只是一直跟着节奏里打的话还是没什么难度的,但在哪里要喊什么台词,甚至做什么特殊动作,由于完全没有基础,所以很让我头疼。我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练习的曲子就是 sh,sh 的 call 本算是比较常规的(除了变色),两段 ppph、间奏里跳,以及一些跟在句尾的喊 call,连副歌警报都没有,但我一开始试着跟的时候就突出一个手忙脚乱:由于 ppph 会由 T 来拉警报,所以我只需要跟节奏喊 hi 就可以;但是那些喊 call,由于我完全不会日语,只能拙劣地模仿着发音,而且还会经常忘记哪里该喊;里打和前挥、上举的转变点也总是掌握不好。当然,多打了几首之后就有一些感觉了,毕竟 call 本本来就是遵循着韵律来排的。

第一次尝试打 call,除了略显狼狈,却也有种舒爽的感觉,隐隐感觉乐在其中。后来大概是感觉 ktv 的氛围不够强,T 又带我和大粽到私影看了 5th 和 4th,在这里我也学到了开场阶段的 member call。看 Live 打 call 的感觉确实和在 ktv 里对着 mv 打的感觉很不一样:一方面是 Live 的现场感肯定是 mv 无法给予的,另一方面就在于,虽然 BD 会修音削弱台下的声音,但台下震天的 call 声还是让人热血沸腾。在这种氛围的感染下,我们喊得越来越大声,一场 Live 下来嗓子哑了手臂也酸了,但是心里却是空前的畅快。

打 call 的时候 T 一直是用 6th 的官棒打,在当时价格似乎已经炒到了一根上千;我们则是借了 T 之前的 lumiace 2 棒子来打,等打完回家就没棒子可用了,手痒的时候也只能拿笔凑数。考虑到自行练 call 的需要,我感觉买一对光棒是刚需。当时应该恰好 lumiace 2 omega(习惯简称 l2o)刚出来不久,于是就托 T 代购,价格是一根 150,到的那天是 T 坐车送过来,我晚自习的时候跑到学校门口去拿的。我还记得第一次给它装电池点亮的时候,因为电池仓是三颗 7 号电池,刚开始家里还没电池得去买,买回来以后装好了又怎么都点不亮,求助了 T 之后才发现三颗电池的正负极方向是不一样的……这对 l2o 我一直用到现在,应该说质量还是很坚挺的。

有了自己的光棒以后练 call 就方便多了。我记得那段时间我一般都会在晚自习结束后一直在教室里待到几乎没人,然后直接在教室里练 call。C 当时仍住宿舍,11 点查寝之前回宿舍就行,所以她有时候也会留在教室里。总之现在想起来在教室里打 call 实在是羞耻无比的事情,但当时竟也坚持了挺长一段时间。由于教学楼里灯光比较亮,所以后来也会跑到一片漆黑的操场上去练 call。翻看相册的时候,发现了这张 2016 年 10 月 19 日拍的把光棒放在操场草坪上的照片:

当时打 call 几乎成了我工作日唯一的课后消遣,基本晚自习后都要在学校待到将近十一点才回家。回家以后除了日常打一打 SIF,还会到 B 站搜些 call 教学,印象最深的就是 mimimi(ミはμ'sicのミ)的 call 了。当时学会的几首歌的 call 基本都是很公式化的,比如 SD、OP1、OP2、三单等,其中 OP1 和 NBG 有一些特殊动作(都是振付),但整体框架还是很规整的。mimimi 的 call 本则打破了我的印象。mimimi 这首歌由于意义比较特别(属于粉丝回馈专曲),加上 FMT 期间小姐姐的专门教学,使得 mimimi 的 call 基本是以振付为主。脱离常规也就意味着复杂难记,但当时我真的是热情爆棚,硬花几个晚上把动作记下来硬打,勉勉强强也算是能打了。之后我也比较经常复习这首歌,但麻烦的地方在于这首歌的 call 里有大量敲棒子的动作,T 给的忠告是别真的敲不然棒子容易坏,所以其实一直打的不够尽兴。到后来我就根本不 care 那么多了,纯 k 群聚的时候 mimimi 仍然是我的必点曲目之一,每次敲棒子都敲得很爽。

另一个印象深刻的是五单的 call 本,我一般称它为“喊 call 地狱”,因为整首歌的喊 call 实在太多了,嗓子基本没歇过。对于我来说这自然也是必须征服的对象,加上我自诩鸟厨,鸟的 C 位曲总不能不会 call 吧?学五单 call 的时候其实我五十音已经认得差不多了,就是汉字不会读,于是又发挥了祖传的硬记发音技能,别管喊得准不准,就问你喊得大不大声吧?虽说是喊 call 地狱但是打一遍下来确实是酣畅淋漓,感觉像是自己唱完一首一样,不过补水肯定是少不了的。五单也是后来纯 k 群聚的必 call 曲之一,这种 call 得爽的歌真的让人参与感满满。

双蛋晚会

2016 年双蛋晚会绝对是高中 LL 生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有一种“终于写到这里了”的期待感。首先简单介绍下双蛋晚会:双蛋指的是圣诞和元旦,其实就是厦一的新年晚会,在千人礼堂举办。因为双蛋晚会完全由学生操办,所以在学生中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我已经忘了具体是什么时间得到了确切消息,总之 T 透露说双蛋晚会上我们学校会有一个九人队,cos μ's 上台跳 snow halation。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很震惊的,因为想象不到小小一个厦门一中能找出 9 个会跳舞的女 LLer;更震惊的是 C,M 和 S(也就是高一时候跳 SD 的三人组)都在其中,而且 C 还要担任 C 位(穗乃果位)。我去向 C 求证的时候才知道实际上这个计划已经推进很久了(而且最早似乎就是 T 推动成立的);她本来想要 maki 位但是 maki 位已经被占,所以才去了果位。

T 同时也计划着到时候拉一群人在台下打 call 复刻橙海,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他就这么热衷于拉我和大粽一起打 call。突然出现一个作为 caller 参与演出的机会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很快就开始寻找更多的 LLer——当然刚开始都是从身边找起,于是又找到两个同班同学和一个 8 班的同学参与进来。我和大粽是已经打了好几个月的 call 了,现在打起来已经比较驾轻就熟了;另外三个同学则需要临时的特训,于是在 2016 年的平安夜这天我们又组团去了一次纯 k,专门练习 sh 的 call。

其实说白了,由于人数有限,实际上最终效果好坏基本只取决于换色这个环节,前面只要跟着 leader 挥就完事了,如果不确定喊的时机对不对也可以不喊。为了追求极致效果我们决定用上化棒,T 还专门带了几根 RR 到 ktv 里展示如何开化棒(后来我出于好奇查了一下原理,化棒里有一个很薄的玻璃容器装着一种反应物,容器外面填满另一种反应物,用力一掰,容器碎了之后两种反应物混合就会发光)。总之我们在 ktv 里连着过了好多遍 sh,T 也嘱咐我们在家里也多练习一下,因为台下的应援实际上也能算是演出的一部分。

等待双蛋到来的日子变得有些煎熬。下一周,C 也开始天天排练,不过她们的排练我没有看过。我们几个也会每天过一下 sh 的 call,T 不在的时候就由我和大粽来做 leader,拉 ppph 的警报。我还记得在我什么都还不会的时候,T 是这样教我拉 sh 的 ppph 警报的:就在見せるよ这句的 se 音出来的时候同时喊 seno 就行。某种意义上,还确实很简单好记。不过之后 call 打多了,对于能拉 ppph 的地方基本都是很敏感的,就算是第一次听也能无障碍地拉出警报。

时间终于来到 2016 年 12 月 30 日,无法忘却的闪耀之夜。当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习。到下午其实我就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了,放学以后立刻到食堂随便扒拉了下晚饭就直奔约定地点。T 已经带了一背包的化棒等着了,他先把化棒分发下去,嘱咐我们保管好(这东西随便一摔就亮了),然后又到礼堂楼下的一个空间最后用电棒排练了一遍。然而开场前我在楼外捡到一根掉在地上已经点亮的橙色 RR,急忙询问一圈才发现有个同学少了一根,估计是他不小心掉的。好在 T 带的化棒还有一些冗余,重新清点了一遍装备以后我们才陆续进场。

snow halation 是下半场第二个节目,因此整个上半场我都比较心不在焉。中场休息的时候我们到场外集合,当时我的那种紧张感丝毫不亚于自己登台演出。下半场开始的第一个节目是动漫社带来的 wota 艺《前前前世》,他们也开了不少橙色化棒,为了缓解紧张感(顺便前前前世这首歌我本来也很喜欢)我也亮了电棒在下面挥一挥权当应援。仔细想来那是我第一次知道 wota 艺这种表演,也是第一次看到;而大粽之后更与 wota 艺结缘,想必那天的那个节目也对他影响不小。

wota 艺表演结束以后,我们趁着黑场时间迅速占据了一侧走廊的位置。主持人报幕结束以后九人登场,这时候我才知道演出 sh 用的视频和音频是特别剪辑过的,音频使用超长前奏版,并且把 TV 动画第二季第九集前的九人独白剪到了开头。随着果皇一句“μ'sが大好きだったから”,sh 的前奏开始,我们立刻站起,打开白色化棒开始打 call。前奏段的打 call 动作只有上升气流,一直到 fufu 才开始有喊声,我印象中我们开始喊起来的时候坐走廊右侧的人似乎吓了一跳。我们打 call 的间隙,我似乎还看到前排观众席上有人拿着免费发的那种泡沫应援棒跟着一起里打。T 已经完全进入 leader 状态,所以我们就跟着他一起打,也有一种安心感。很快进入换色前间奏,我们马上开始进行换色准备。T 已经开过很多次化棒,所以可以很自如地两手握住化棒两头,准备开的同时立刻上举;我是第一次开化棒,对于力度轻重没有概念,害怕出现掰不开的情况(T 似乎说过 FL 的时候他的极橙一开始掰不开),所以蹲在地上打算先开了藏住,等到点了再拿出来上举。后来听说站我后面的人里有人就一开始没掰开,打了一半重新掰开的。

最后的效果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由于橙色化棒的亮度比白色要高不少,加上在昏暗的礼堂里突然迸发光芒的冲击力,一下吸引了观众席不少人的目光。等整首歌结束,我们也逐渐压抑不住放飞自我,扯起嗓子喊了好几句 μ'sic forever。所幸,宅校的同学们对于这种应援文化还是比较宽容的,甚至主持人上来报幕的时候还说了感谢台下同学热情的应援。亲身参加一次这样的应援活动真的让人头脑发热血气上涌,在我心里那也许就是我整个高中生涯最熠熠生辉的一刻了。

之后我们直奔后台,也见到了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九个小姐姐,由于之前我们两拨人基本是素未谋面,因此颇有一种 LLer 相认的欢快氛围,印象很深的是 maki 位和鸟位的同学真的很好看……由于前一个 wota 艺节目和 sh 名义上都算是动漫社出的节目,因此还有一个大合影纪念环节,我们台下这拨人也受邀参与了合影(未避免隐私权和肖像权问题,合影就不放在这里了),几十号人挤在礼堂外的走廊上,跳舞的九人还穿着 sh 的服装,我们和 wota 艺的那群人两手举着还没灭掉的化棒,这也算是高中生涯里最意义非凡的合影之一了。

我们应援团的几个人也模仿着动画中 μ's 围成一圈的镜头,用光棒围成一圈拍了张合影。这张图是我高中最珍贵的记忆之一,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被我当作 banner 用在各种地方,比如 QQ 空间的背景图、朋友圈的背景图、Twitter 的 banner、个人网站的 banner……到了大学以后,我曾想找出几张印象最深的,记录了我高中生活的照片,到最后挑出三张,这张照片就是代表了高二的那一张。顺带一提,这张照片是 Asudy 拍的,但他当时还没有入坑。

闹腾了一阵以后我们回归观众席,这时候和之前表演 wota 艺的那群人一交流,发现他们中也有不少 LLer,刚才 sh 的时候其实也在二楼跟着打 call(但是是在我们身后所以我们看不到),于是立刻进入 LLer 之间的深入交流环节。晚会后面的节目我已经印象全无,只有那胸中饱含着仍未散去的激情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我记得后来我也和 C 交流了有关台上台下台前台后的各种轶事,C 告诉我,只有上台以后她才发现,因为变色的瞬间其他成员的舞蹈动作都是闭眼侧身,手搭在耳朵上做聆听状,因此事实上只有 C 位的果能看到变色的全过程。不禁感慨,这么多年,这么多场 Live,这么多次 snow halation 的奇迹橙,原来一直都只有 emi 能够站在中心亲眼目睹啊。

群时代

双蛋晚会算是一次厦一 LLer 的大会面,之前隐藏着的 LLer 很大一部分都被双蛋晚会给炸了出来。在高中那个时候保持联系的最常用手段就是加 QQ,不过由于人实在是太多,因此建一个群作为同校 LLer 交流的主阵地也就水到渠成了(在此之前,我和大粽、T 之间交流主要是通过一个 3 人的讨论组;讨论组这种东西似乎已经成为遗物了)。T 明确说过双蛋之后他就不打算再来学校了,因此无意参与学校内 LLer 圈子的构建,最后我就当了这个群的群主,起群名的时候(大概是因为中二的原因)我起了一个“信仰不倒陪μ到老”,这个群名一直沿用到现在。其实这个群 10 月 17 日就建起来了,但是双蛋以后才迎来入群人数的爆发,所以把它写到双蛋后面也没啥问题。

很快我就发现实际上学校里的 LLer 一点都不少,依靠互相拉一拉认识的人进群很快群里就热闹起来了。由于群里都是同校同学,群里的聊天主题除了 LL 相关,很多时候基本都是在聊学校里的事情(虽然已经完全记不起来具体是些什么话题了)。对我来说可能算是高中以后第一次找到一个水群去处,对这个小集体的归属感很强,所以中午和晚上的课余时间里,看看群友都说了些什么然后再顺便参与讨论两句成为了我的主要时间消遣。同时,由于认识的 LLer 越来越多,玩 SIF 的也不少,所以当时加了一大波好友,这样游戏里的好友动态那边也显得热闹了不少。群里交流 SIF 以及晒卡的消息也渐渐增多,已经逐渐有后来“SIF 交流群”的雏形了。

其实当时身边的大部分 LLer 对打 call 文化是不甚了解的,但也有不少人对此很有兴趣。在 T 实质上从学校里半隐退之后,我和大粽反而成了这群 caller 里资历最老的。大粽后来很快就对 wota 艺产生了兴趣,我们了解到那群 wota 艺打师(他们也自称“圈圈人”)每晚会在捷中一楼和二楼练习,因为晚上的时候捷中的深色落地窗就可以当镜子用。由于从外面看进去基本只能看见光棒的轨迹,所以他们给组织取名“捷中鬼火”,不得不说还是挺有才的。

由于大粽对 wota 艺兴趣浓厚,晚自习下课以后就都跟到捷中去围观练习,慢慢自己也参与进去。对于我来说,反正大家都是玩光棒的,聚在一起起码比较不孤单,所以也经常跟过去,自己在角落里练练 call。当时从其他途径认识了个高一新生,暂且称为 Q,他作为一个 LLer 也对打 call 有点兴趣,所以我就扮演了之前 T 的角色每天在捷中带他,把手机摆地上放歌然后我们站在那打(记得后来有一次还因为太吵被附近的居民投诉了)。

接下来高二年值得一提的应该还有三件事。一个是下半学期刚开始很快就轮到我们班(12 班)负责的音广,C 要在音广上跳宅舞《拼凑的断音》,后来大粽又拉上另外两个同学要在跳宅舞的时候在后面打 wota 艺应援。在当时来说大粽他们是纯纯的 wota 艺初心者,练习起来还是挺有难度的(他们练习的时候我也去看过,然后帮忙控制一下音乐的启停什么的),动作的到位程度和整齐程度也就比较难苛求。另外,音广当天是个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打 wota 艺其实观赏性是大打折扣的。不过对于大粽他们来说这应当算是很珍贵的 wota 艺登台初体验吧,后来大二寒假的时候他们三个还回到学校在曾经练习和表演的地方重新演绎了这首《拼凑的断音》作为纪念,我以摄影师的身份帮助他们完成了纪念视频的制作。比较意外的是,音广当天不少群友也带上光棒来给《拼凑的断音》打 call 助兴,从此之后每周音广带上光棒去给宅向的节目比如歌曲或者舞蹈助兴也就成为了一个小传统吧。

第二件事情就是 2017 年的 4 月 1 日是 Final Live 一周年,LLer 在广播站的内应就策划了一出活动。每天晚饭时间(大约 18:00 ~ 18:30)广播站都会放歌(我忘了是不是点歌制的了),作为传统宅校,每天的歌单里面 anisong 也不少。4 月 1 日当天负责广播站放歌的 LLer 就在群里给到消息说当天会全放 μ's 的歌,于是群友很快组织了一次齐聚中庭的打 call 活动。当天中午回家我就把 l2o 带去学校,下午课结束的时候快速跑到食堂随便吃了点饭,然后直奔中庭。当天的歌单记得不是很清了,只记得大部分是 TV 动画相关的曲子,比如 ED1 和 ED2(主要是我记得这两首歌基本全程里打比较缺少激情,当时打的时候身为 call leader 为了打得爽点基本在所有能跟喊或跟唱的地方都跟了)。再后来应该是薪火义卖的时候,忘了从哪来的消息说散场后操场的广播会放 μ's 的歌,所以我们一帮人也是全副武装跑到那里准备。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高三上的运动会上,当时有人点了好几首 μ's 的歌,我们打完之后还跑到操场的一个小角落里合唱僕光,现在想来都是一些社死又青涩的回忆。

第三件事情就是我暑假在长沙化竞培训的时候拉了住同一间的 Asudy 入坑了 LL,犹记得当时是他看我玩 SIF 以后表现出兴趣然后入坑的(不过真实的入坑理由应该另有原因),本来在酒店房间里一起看 TV 动画应该是很方便的事情,但我当时实在是不敢二刷 TV,所以最后是他后来自己把两季 TV 动画看完的。没过多久,Asudy 也入了 LL 群,很快成为了一个活跃成员,我后来一直想把他培养成一个 caller 但可惜没能成功。

进入高三,我逐渐也没了参与各种线下活动的精力,捷中不去了,每天晚自习结束就早早回家。晚上水一水群很快就睡觉,生活显得比较按部就班。高三下,由于高考压力,我深感实在没精力天天看群了,但我又觉得群主对于群里的气氛调节是很重要的(当时真是把一个群当一个社团在运营),最后就打算把群主转让,去全力迎战高考。有人群的地方就有社会,群里其实并不缺乏不和谐的声音,不过有一个能镇住场子的群主的话其实氛围就会好很多:一旦矛盾萌芽就立刻从中调停,这样场面就不至于失控。双蛋以来其实这样的情况我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对于新群主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后面的故事不是很想多谈,农历新年,我把群主移交之后,在高三下学期期间群里确实爆发了不少矛盾(其实起点都是无聊的个人矛盾,最后演变成小团体之间的矛盾;最要命的是新的群主本人就是矛盾起点之一),最后我让 Asudy 临时接任群主事态才缓和下来,这也是至今唯一一次不在农历新年发生的交接。最巅峰期时候的 LL 群可以算学校里的一个势力集团,成员包括两届学生会主席、学生会各种部门的部长和前部长、广播站的人、动漫社和 cos 社一些资深佬、各个年段的各种风云人物等,影响力无孔不入,甚至可以动用各种特权给 LLer 铺路,现在想来属实是奇景。

高三要说和 LL 相关的有什么重要回忆的话,大概就是认识了当时的高一新生 AMG。AMG 是个狂热 LLer,他是在 FL 后入坑,其实算是整个学校 LLer 中比较少有的对三次元 μ's 抱着极大热情的人,所以在我介绍了打 call 文化后他很快义无反顾地成为了 caller。AMG 自述中考之前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听一首 μ's 的歌,所以 μ's 给他留下的印记也是很深的。我们很快一见如故,现在也仍是我经常联系的少数几个高中同学之一。除了音广的时候 AMG 经常领 call 外,2018 年 4 月 1 日的 FL 两周年纪念活动最后也是 AMG 领 call 的,高三以后我晚上不吃食堂改为回家吃饭,因此没能参加那次中庭打 call。再然后就是之前提到的高三上的运动会。高三一年虽然我天天在群里水,但是线下活动其实没有高二那么多,毕竟高考的压力不容无视。关于高三年的其他故事以后有机会在别的回忆录里再写一写吧。

关于当年的缪水风波

写了这么多还没怎么写到水团,其实对于一个以 LoveLive 为标题而不是 μ's 为标题的回忆录来说,我觉得是不怎么合适的。虽然在前面大体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了一下和 LoveLive 有关的回忆,但与水团有关的部分暂时都跳过了,我就在这一节里集中谈一谈水团。

Aqours,LoveLive 系列的正统二代团,国内一般称为水团,因为团名是由 aqua 和 ours 组合而成。前面列举的 LL 系列回顾视频里也都提到了水团,目前水团毫无疑问仍处于人气的巅峰期,不过在中国国内影响力就没有 μ's 那么大了。我其实对水团的关注也比较少,这里就主要聊聊我跟水团有关的一些故事,以及对于当年缪水两团的冲突做一个回顾吧。

水团启动的时间确实非常尴尬,这也成为水团起步阶段显得非常艰难的主要原因。原本水团应该只是作为企划扩展的一部分,结果却演变成了不得不接棒传承的局面,还要承受“μ's 停止活动是为了强推新团”的猜忌,尽管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水团无端承受的重压,但在当时的情绪风暴面前她们也只能无力地承受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就我个人来说,虽然对水团本身并无不满,但着实对 Lantis 感到寒心,从情感上就很难接受水团直接站上前辈铺就的康庄大道。在那个时候,可能很多自诩“理智”的 LLer 还是都抱着这种想法:对不起,我还是更喜欢 μ's。就算在企划内部也有着这样的声音存在,木皿阳平退出 LoveLive 企划,甚至还听闻畑亚贵说不会为水团填词(不过畑亚贵至今还是 LL 系列御用词人),可以说水团当时面临的情况和 μ's 初期一样严峻。

后续的舆论风暴愈演愈烈,我第一次感受到整个 LoveLive 圈子发生了分裂和对立。一些比较极端的 μ's 粉成立了“黑水舰队”,把不满的情绪倾泻在水团身上,不遗余力地诋毁;而当时的水团粉丝大多是刚接触企划的不久新人,很多人对 μ's 并无深刻的情感,反过来对 μ's 发起回击,甚至产出了“缪斯林”这个黑称。尽管这个词已经在时间的长河里被洗去了原始的贬义,但从这个词上可以窥见互联网世界的刻板偏见和扣帽子的影子。我本人对穆斯林并无不良印象,更是反感对 μ's 的攻击,因此至今还是比较抵触这个称谓的。

我记得 T 一开始就曾宣称不会推水团,甚至还有点水黑的征兆,然而很快就真香了。2016 年 7 月,水团一期动画播出的时候我是忠实追番了的,水团进驻 SIF 的时候我也持欢迎态度。后来 T 在带我们打 call 的时候,也带我们打了青空Jumping Heart的 call,以及水团二单的 call——之后水团二单成为了“臭名昭著”的厄单——那时候我就开始感觉水团的歌质量都很高。再然后就是水二单厄介文化(海鲜 call)的兴起,最早是日本那边出现,T 看到之后给我们做了表演,当时的我就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毕竟这种打法对 rhythm 的运用比起常规 call(现在也一般说成军 call)可以说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从体验上来说确实这样打比军 call 爽得多得多,但要把那么一长串词喊下来基本就意味着你不太能分心在欣赏舞台上的表演上,而且如此高强度的应援也颇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这可能也是厄介文化不受待见、厄介小鬼招人烦的原因吧。既然提到了厄单,这里不妨就说一下之后这个文化的演变。最开始的时候这绝对是小众中的小众,直到有人真的在正式场合厄了起来,这种应援方式才开始得到广泛讨论。最开始所有(正常)人的态度基本都是无比抵触,毕竟这是对 LL 应援传统的公然挑衅,但架不住厄起来实在是太爽了(可能还有黑水舰队故意的推波助澜),厄介文化很快就以燎原之势席卷半个 LL 圈。这时候基本又分为两派人,对厄介持强烈批评态度的军 call 拥护者,以及就是要厄的“小鬼”(当年估计有不少是水黑反串),渐渐演变成 LLer 之间的又一场大矛盾。但是厄介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一场演唱会上只要有一个人厄起来,一百个打军 call 的人都压不住气氛,这就是厄介对军 call 的天然压制力,最终结果就是无可避免地有人开始在水团的正式 Live 上(印象中应该是水 3rd 左右,记忆可能不准确)打海鲜 call,那个“震天虎啸”的场面实在令人震撼。这时候,仍然坚守军 call 阵地的人开始口诛笔伐,无外乎“丢了 LLer 的脸”之类的声讨;也有一大批中立派甚至军 call 派开始倒戈,至少已经不排斥厄介(仅限二单),并开始玩梗(自己给自己出警)。到现在,谈论水二单时,厄介已经成了绝对绕不开的话题,甚至厄介大有成为标准 call 的趋势(我的感觉是在那个大家都懂的位置喊 yeah tiger 已经不会被真正意义上的出警了),整个历程看下来不免有些唏嘘,不知道该说是“劣币驱逐良币”,还是说“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你算老几?”

随着时间推移,曾经的黑水舰队逐渐坚持不下去了(如果现在还看到水黑,最常见的问候绝对少不了一句“黑水舰队都已经解散了”),因为水团实在是没啥可黑的——又或者说水团的小姐姐们的努力征服了这些 LLer,他们冷静下来以后意识到水团的各位和曾经的 μ's 一样,LoveLive 系列的核心价值还在,于是也就不愿继续黑下去了。但最开始的时候,缪水之间的对立在每个 LL 圈子里都存在,所以在我们的群里也存在着水黑。我们群里可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水团死忠粉,所以没有演化出严重的矛盾(毕竟没有可对线的人只能对空气输出),但我也比较看不下去对水团的肆意攻击,所以还是多次叫停了各种魔怔黑言论。在五年之后的今天,早就不存在还在敌视水团的极端老粉了,可能也是因为 LL 系列在中国的热度早就不及巅峰期的零头了,LLer 开始逐渐遁入地下,何必还要对这仅存的一点流量担当抱有恶意呢?

对我个人来说,虽然并不排斥水团,但其实一直没真正当个水水人……对水团的歌的印象基本来自于 SIF,相关梗也都一知半解,现在声优名字还记得比较恍惚,不过最近看完回顾 LL 历程的视频以后打算重新入下坑。现在看来水团应该还有很长的生命周期,祝福水团的未来越来越好吧~

新世界

高考之后终于算是回归了 LLer,玩 SIF 也多起来了,在群里也更能水了。高考后那个暑假,群里自发组织了一次日本的圣地巡礼,但很遗憾我没空参加(至今觉得高考后那个暑假我的安排太蠢了,错过了太多);Asudy 去参加了那次圣地巡礼,也到访了第一圣地神田明神,拍了一下 2018 年暑期的绘马墙(那个绘马墙老早就被 LLer 全面占领了),这个双团 18 人的手绘绘马让我印象深刻,两年过去,LLer 们终于又重新团结在了一起:

那个暑假期间我化身高强度 SIF 人,我记得就是那个暑假期间第一次接触到了友情大合战这个新的活动形式,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未想过一个音乐游戏还能设计出这样的玩家互动形式,我觉得必须称赞一波鬼才策划),正好友情大合战还有车队模式,基本上一整天群里都在发车号,高峰期可以排满 3 趟车,玩得不亦乐乎。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暑假我逐渐精进自己的音游技术,终于能在带判卡的情况下挑战日替 EX 的 FC 了。应该也是差不多那个暑假开始定下了群聚的传统,地点就是在多年来的“圣地”纯 k。之所以在纯 k,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纯 k 日语歌多(几乎包括 μ's 全曲,甚至后来出八单的时候也第一时间上了)可以打个爽。那时候我开始尝试发展新高二这一届的 call leader,应该也就是那时候我意识到我居然不会打 SDS 的振付,不得已还得让 AMG 来领 call……再后来的群聚我的打 call 水平是肉眼可见地下滑了,AMG 逐渐成为真正的 call leader,由于常年疏于练习,还闹过不少笑话,比如把 Psychic Fire 里 HiHiHiHi 和 BiBiBiBiBiBiBi 的部分搞反,提前喊了七连 Bi,被造梗“听说你在瞎 BiBi”;还有五单 Wonderful Rush 差点记不住最后开始喊 call 的切入位置被叫“鸟厨失格”,就连引以为傲的 mimimi 振付都记不真切了。时间还真是残忍呢。

刚进入大学的时候我是很热衷于寻找 LLer 的,很快也通过各种途径认识到不少,然后加了动漫社的 LL 群,大一的时候联系最多的是一个当时已经研二的学长 A。学长 A 是个水水人,曜推,第一次线下面基的时候就穿着一件曜的痛 T。那时候还喜欢没事在 LL 群里水一水,意外发现当时这个 LL 群的群主居然是我的直系学长——也是厦门一中出身的。但他当时已经大四,所以说早在那一次双蛋晚会之前就已毕业。到国庆的时候群里打算组织一次约 k,让我惊讶的是他们约 k 也约纯 k,看来全国上下都知道找日系歌就去纯 k。我们去的是国贸的纯 k,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国贸附近(后面又去了国贸几次,每次去都像是巡礼),瞻仰了一下北京最纸醉金迷的地段(忍不住想吐槽北京真是一个完全没有都市感的城市,学校周围妥妥的城中村,除了国贸东三环那一带,其他地方的繁华程度还不如厦门)。不过大学群约纯 k 和我们高中群约纯 k 是完全不同的画风,大学群约 k 是真的点歌来唱,我们高中群是点歌来 call……但我也带着 l2o call 了几首,给同行的几个大一同学留下了些许印象。

A 为人非常热情,后面我们又约了几次饭以后逐渐熟络起来,由于他的日语很不错(毕竟经常跑日本),我表现出对学习日语的浓厚兴趣以后他主动提出教我日语,然后就用上学校里的二外日语教材每周来我们寝室的中厅给我日语教学,虽然最后只学到动词附近,但起码算是为我打牢了五十音和发音的基础(后面我选课上二外的时候起步阶段轻松了不少)。

另外再说说一个很奇妙的缘分。W 是我在社团迎新的时候认识的一个人,他对 wota 艺非常有兴趣,后来一手组建了我们学校的 wota 艺组织,在后来与全国 wota 艺打师的交流中认识了大粽以及我的一众厦一同学,最后变成精神厦一人。第一次看到大粽给 W 的动态点赞的时候我都惊了,不得不感叹世界真小。国庆期间,大粽跑到日本去旅行了,也自己跑了几趟秋叶原,我还托他给我带回来一个鸟趴(还是僕光鸟),感觉桌子上也摆不下,最后就带到床上当抱枕。

上大学之后有了更多时间,我开始更高强度地水群以及肝 SIF,由于实现了某些意义上的财务自由(从自己卡里花钱不需要提前知会家里了),我也逐渐打开了氪金的魔盒,现在想来合计应该氪进去了三四 k。那时候对待这个游戏逐渐有些越来越认真起来:高中的时候由于 UR 还很珍贵,能组出一套全 U 组就高兴得不得了了,大一的时候开始追求三色全 U,以及高等级分 U。印象很深刻的是有个叫 LL Helper 的工具(还是我们系的一位 LLer 前辈写的),可以量化地计算出卡组强度,当时不仅整天在那拿着算,还把公开的数据下载下来,用大粽搞的一个 QQBot 框架做了个强度查询(最后演变成群里海豹的狂欢,看似在查卡,实际在晒卡)。游戏内也有一个卡组强度的简易量化指标叫做“筒”,友情大合战的时候会给卡组评一到十筒的强度,还会根据强度有所加成,所以当时全力冲七筒八筒成为了长期的目标。再后来的故事逐渐魔幻,曾经在日服引起轩然大波的 AC box(国服进度比日服要落后一年多)开始在国服上线,简单来说就是加入了几张强度爆表的新卡,其中最亮眼的就是 AC 海。由于日服那边 AC 海早已证明了分榜唯一真神的地位,所以国服的大家早就开始屯资源,摩拳擦掌准备抽 AC 海。这张卡的抽法是 box 而不是完全随机(就是一个 box 200 张卡,其中有两张 UR,算是个变相的保底机制),我当时把所有资源抽干又加氪,终于出了一张 AC 海(还附带了两张 AC 鸟),当时群里晒抽卡实况的简直是群魔乱舞,最后人均 AC 海,没抽到的直接自闭不说话,抽到的因为被禁言也说不了话。最夸张的是同期活动的分榜榜首立刻就被 988 AC 海占据,而且吊打第二名的差距肉眼可见,大家只能感慨不愧是神壕(贴吧本人爆出氪了一辆奥迪进去)。好景不长,由于 AC 海的强度实在是过于逆天(设计新机制的时候没想到有这么强的化学反应),后来 SIF 运营还发布了平衡性调整,把一众普通分 U、奶 U、判 U 全面加强,变相削弱 AC 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一个音乐游戏也能做平衡性调整。至于现在,强度平衡早就救不回来了,新机制的潜力和玩家发掘潜力的热情是无穷的,截止成文时,复读机阵容又化身绝对 T0 了。在我玩的期间 SIF 也经历过多个版本大更,也有过好几次大无语事件,比如凛时工事件、全面汉化事件(至今觉得很离谱,日文必须翻译掉也就算了,英文凭啥也要翻译?不过,那些译名最后造了不少笑料梗,比如 cool -> 洒脱)……某种意义上,也是见证了这个游戏的辉煌和余晖吧。

校庆国服冲榜

大学期间关于 LoveLive,印象最深的一次事件也和 SIF 有关。2018 年的 10 月份,厦一校庆临近,加上正好我们群建群就在校庆前后,为了做点庆祝我们逐渐形成了一个想法,就是在当期活动上冲击总榜(肝榜)。之所以说是肝榜,简单理解就是打得越多分就越高,只要够肝就可以,跟号的强度关系不大,但问题就在于每期活动的总榜前列基本都是有组织的轮肝,虽然我们也可以组织起轮肝但毕竟没办法一天 24h 无缝衔接,而且不知道同期对手的投入有多大,也不好预估需要花费的资源(SIF 有体力设定,体力空了得花资源补充才能继续打)……但我们都很 dare to dream,所以很快就确定下来。仔细想想,inspiration 应该来自当年 5 月份北京大学一百二十周年校庆的冲榜,由于清华北大校庆时间接近(清华四月底北大五月初),赶上了同一期活动,最后两校控分共同榜一,也算是刷足了存在感。在此之后,就逐渐有越来有多的学校有校庆冲榜活动,我们也算是其中之一吧。

首先由于账号等级越高补充体力花费的资源就越少,所以我们打算用一个浙大学长的号来肝(他也是群里活跃成员之一),花掉的资源众筹氪个 500 多就足够了(当时是这么想的)。当时初步定了一些排班表——显然,只能让大学生来当主力,但是由于大学生的课表问题比较难协调,排班还是困难重重的。我只记得活动刚开的时候,我下午第一节有课,所以是让 C 开肝的,我似乎是下午还是晚上的时候接棒,一口气肝了四个小时,还是第一次感觉打歌要打吐了;等第一天结束,由于总榜是实时更新的,所以我们当时已经冲上总榜前位,一下就引来好多厦一毕业的老 LLer 发邮件来慰问。之后的排班基本是抢占式调度,大家会自己在群里说什么时间段有空,然后在群里自行交接,由于活动周期其实很长,为了保持在前排又必须日复一日地爆肝,对整个组织的意志力也是一种考验,更何况我们本就不是专业的有经验的肝组。我记得当时最难排班的是凌晨班,当时我们群里没有身处国外的,最开始的几天有个肝帝爆肝通宵直到早起的人接班才睡觉(大概是早上六点左右),但这样通宵也不是持久之计(身体顶不住),于是最晚的一班就到凌晨三点为止(交给了 AMG)。当时的常态就是一觉醒来,因为三点之后休肝,其他人的分数就涨上去了而我们原封不动,不仅离榜一越来越远,排名也逐渐滑落下来,好在到活动后期基本确认可以稳在第一页(第五名),后面的人看分数差应该是不会打上来了。于是我们就转入控分模式,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志向远大,立志肝个 112w pt 献礼 112 周年校庆,最后只打到一半,控了个 666666 pt。这张首页截图差不多代表了当年的回忆吧:

这次冲榜可以算是双蛋以后厦一 LLer 又一次的众志成城吧。有些群员不玩 SIF 或者没空肝,但也参与众筹算是出了份力。至今我还记得我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争分夺秒地打歌,以至于天黑下来以后我都没空去开一下寝室的灯……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不顾一切去做某些事的青春回忆吧。

关于 SIF

SIF 可以算是至今游玩时间最长的一个游戏了,而且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的音游启蒙。在玩 SIF 之前,我其实完全没接触过音乐游戏,所以一开始开始玩的时候一单的 normal 都打得手忙脚乱的(SIF 的半圆形下落式本身也比较独特吧),打了几次以后实在觉得太难了,还弃了好几天。现在我的一些音游习惯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比如在开始玩一个新游戏时总会先试着用拇指来玩,实在不行再转向 iPad 食指党;又比如我更倾向于中速读谱的玩法而不是高速打反应的玩法。

高一下的时候,已经玩了两三个月的 SIF,就开始逐渐进入正轨,hard 模式基本可以无压力了,除了日替 hard 外基本每首歌都可以初见 FC,其中的主要例外应该是人鱼 1 的 hard 模式吧,因为后半段有一个超长交互(四单 ex 的开头也有个超长交互,beat in angel 的开头也有超长交互),那个卡了我很久才过掉。事实上我现在也仍是交互苦手,短交互没啥问题,交互一长打到后面手的节奏就开始乱,越打心越跳越快,反而断掉以后才得到解脱……那种要命的 16 分交互更是驾驭不能。

日替歌虽然普遍难度更大,但是由于奖励更好(当时日替是少有的分数打上 A 和 S 也送 loveca 的歌,combo 也是打到 A 和 S 都送 loveca,甚至 hard 难度都送),所以还是有事没事就挑战一下,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也是慢慢把日替的 hard 收完了。差不多同时吧,对 ex 难度也能驾驭了,那段时间打 ex 的 FC 刷 S 牌和收割 loveca 是最开心的事情之一,成就感满满。

前面也提到过 SIF 有体力系统,等级越高体力越多,体力条回满了没及时清掉的话,就有一种“浪费了”的感觉,所以疯狂的时候也干过定闹钟起来清体力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体力条长度不足以撑过下午+晚自习的时间,所以有一次我甚至课间跑到厕所的隔间里去清了一次体力。后来我发现了更简单的做法:在 MF 活动的时候,可以先开一次三首歌的 Fes,点了开始以后立刻暂停,这时候体力已经消耗掉了并且会开始回复,但是你并不需要立刻开打,而是可以晚上回去以后再打,打完又有体力立刻开下一把。但是要是没控制好被 iOS 杀了后台,亏掉一管体力就会很心态爆炸。

再后来,体力条长了以后(可以拥有八小时精致睡眠了),清体力时就显得比较余裕了,我一般是早上起床清一次体力(还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以至于经常被家里人念叨),中午回家在午睡前清一次体力,晚自习回来以后再清一次体力,作息非常规律。我有个印象深刻的瞬间是有一段时间在挑战 Cutie Panther 的 ex 难度(这首歌在所有 ex 中算是中上吧,毕竟 509 combo 在那个时期的普通 ex 中偏多),午睡前挑战几次全部失败,午睡起来后感觉脑子很清醒,于是又挑战了一把然后居然成功 FC 了。当时家里人在狂催我去上学,我一边欣喜若狂一边背上书包冲出去,最后还是差点迟到,踩点进教室。进教室以后我立刻去找 C 说我 FC 了 CP,她也就很夸张地回复几句 tql 之类的。到高三的时候我记得 iOS 经历一次大更,弹出的通知框的高度比以前更高了,导致通知弹出的时候如果最上面一排来了 note 就点不到,显得非常僵硬,这也导致我后来为了禁用通知开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勿扰模式,遇到别人打电话进来会默认挂掉,我不得不之后再打回去。

平心而论 SIF 在以音游为卖点的游戏中难度不算很高,但仍然在往更硬核的方向发展。最开始的几首魔王曲,比如几首日替、磁力花园啥的,在后来就已经完全不够看了。最开始的感觉是水团加入游戏后,水团歌的 ex 的 combo 数明显变多,原本普通歌的 ex 的 combo 数基本在 400+ 的级别(也就是大约 270 bpm 水平),水团歌的 ex 直接把 combo 数平均水平推到 500 左右。再后来引入 master 难度和滑键,还有限时的街机谱面(街机谱面应该是游戏中唯一不能用拇指游玩的谱面,其他谱面哪怕是 master 都最多只有同时双押),那时开始我逐渐感觉力不从心了。玩音游最痛苦的就是遇到一个你觉得永远无法突破的瓶颈,摸到水平上限的那个时候真的是万念俱灰,觉得无论再怎么练习都越不过这个坎,所以就干脆不想玩了。

前面也提到 SIF 不是纯粹的音游,包括抽卡系统和强度系统(当然你也可以以看剧情为乐当成 RPG 玩);这是我接触的第一个抽卡类游戏,而且它的稀有度系统还蛮独特的,最高稀有度是 UR - Ultra Rare,而很多 R 命名体系的游戏稀有度系统最高稀有度常常是 SSR - Super Super Rare。这就演变成了,SSR 是其他游戏玩家之间能共同理解的称呼,有时还会把这个概念引入现实中其他地方;而 UR 就是纯粹 LLer 的称呼了,如果有谁用 UR 来代表极度稀有那他大概是个 LLer。仔细想想在那个 UR 还没通货膨胀的年代其实我也还算是挺欧的,起码抽出的 UR 数比上总抽卡次数应该是要几倍于 1% 的期望的。UR 通货膨胀以后,基本上只有分 U 或者特殊机制的 UR 才比较值钱,但我是那种会因为卡面好看而硬抽硬带的人(如警察鸟、婚纱绘)。我也氪过几次 UR 券,就是必出 UR 的招募券,可以说我这人也有一点收藏癖吧,并不是 100% 的强度厨。

SIF 作为我的音游启蒙,也把我变成了半个音游人,不过我比较少玩现在的主流音游,后来玩得比较多的纯音游应该是 deemo。但 deemo 也有明显的难度通胀问题(现在是个音游都要往究极魔王曲的难度去靠),我 AC 的曲子不多,FC 的曲子最难也只有一些老 10 级。2019 年倒是玩过一阵子的邦邦,当时是因为国服上线,B 站代理,算是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浪潮吧。邦邦一直都有车队模式(房间模式),所以那段时间我还经常和高中 LL 群以及大学认识的 LLer 同学一起打邦邦(拉邦结派)

总的来说,SIF 这个游戏也是占据了我回忆里很大一块的吧。2019 年以来,我已经几乎不在手机上玩游戏了,因此 SIF 可以算是迄今为止我玩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手游。时过境迁,SIF 现在已经算是小众中的小众了,但它曾陪伴我的深夜时光以及在各种活动里带给我的回忆仍是难以忘怀的。

淡圈期

在大一暑假的时候,当时和大粽见了个面,想要写点东西玩玩(初衷似乎是想学习使用 github 协作开发),大粽提出一个“小图拼大图”的 project,然后我就把它命名为 Frankenstein(弗兰肯斯坦),当时大一下刚学完 OOP,感觉有这个东西开发效率能翻好几倍,然后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来看属实是 sb,应该那时候位于 D-K 效应中的愚昧之山吧),很认真地设计了一套框架,自底向上层层抽象地来解决这个问题。不过后来大粽可能丧失了兴趣没再参与,然后就变成我单人完成的了。最底层我把它定义成一个最小费用流问题:把图片切成若干小块之后分别编号,同时给候选用的图片也编号,把任务看成是求一个匹配(因为我当时比较不希望同一张图被重复使用,所以匹配可以自然地满足这一点);匹配可以看成一个二分图,边权(费用)定义为图片块之间平均 RGB 向量的欧几里得距离,流量恒为 1,那么最优匹配就是最小费用流。同时为了使得每一个局部都尽可能优,还设置了切比雪夫距离阈值,差距超出阈值就直接不放图片。具体算法上先是尝试了用 Dinic 跑可行匹配、SPFA 费用流跑最优匹配,后来又改用 zkw 费用流,同时用稀疏 bitset 来加速切比雪夫距离的筛选,反正整的花里胡哨的。至于图片处理部分用的是 Qt 的 QImage(那时候只会 C++,正好小学期学了 Qt 就用上了它的图像处理模块),然后再用 Qt 写了一层简单的 GUI 壳。

之所以提到这个东西是因为当时我有个想法,从 LoveLive 两季动画 + 剧场版中隔几秒抓一帧,然后用这些画面来拼出一个更大的画面(一开始是想要拼僕光)。然后最终是付诸实践了,抓帧用的是 python-opencv,预处理花了好久,拼图又花了好久(这个算法相当之耗时,记得 CPU 跑满还花了可能有十几分钟),最后发现备选图片还是不够多(大概有十万多张,记不清了),在“匹配”语境下由于不允许同一张图片被多次使用,导致一些颜色比较极端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可用的图,所以效果并不好。不过最后还是整出来一张效果不错的僕光抢镜鸟,也就是下面这张图:

事实上这个小图拼大图的项目还有个开源的 repo,但是写它的时候还没有学软件工程,文件组织混乱,而且 GUI 和算法实际上都比较低级,我也就懒得给它写 README 了,于是乎就烂尾在了那里。需要的可以把它作为反面教材前去观赏一下:Github

然后就到了大二上,当时有一些别的事情挤占了我的休闲时间,导致就没再怎么动 SIF(2019 年生日鸟的 box 我还砸了一堆心进去抽,但可惜抽出来以后就一直放在礼物盒里直到现在)。由于我不怎么追水团,缪早就是“过气女团”,等于说 SIF 变成了我和 LL 几乎唯一的联系,没怎么玩 SIF 以后也就理所当然地慢慢淡圈了。说是淡圈,其实主要是在群里变得不活跃了,虽然群至今还是置顶但是经常一连几个月没打开看过,说来属实惭愧。同时也不知道是因为 LL 企划本身影响力变小了,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入坑的变少了,还是说我们这些老人厨力越来越不足导致没力气去拉新人了,总之那个群的活跃程度也逐渐从巅峰时期的一日几千条消息慢慢滑落下来了。

虽然如此,但群的一些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不过慢慢逐渐变成老人们内部的联欢了。其一就是群聚,还是保持半年一聚,也就是寒假暑假各聚一次。2020 年之前群聚基本上都是去纯 k,人最多的一次来了三十多个,纯 k 最大的包厢都显得特别挤;18 年暑假和 19 年寒假,我们这一届正是高中毕业刚上大学的时期,由于我们这一届人特别多,上了大学以后一下自由了,所以那两次就特别热闹;19 年暑假的时候,当时提前拉的几个一中初中部的学弟学妹刚中考完,全都考进一中高中部( LLer 人均学霸说?),所以那次群聚也来了不少新鲜血液;当时聚了两次,除了纯 k 之外,还到私影去带着一堆人完整地看完了 Final Live Day 2,然后妹子们大多都坐地铁回去了,我们一群男的跑到中华城边上的必胜客吃了一顿。到 20 年初的群聚,我印象还挺深刻的,因为当时是春节的前几天,结果聚完之后没多久新冠疫情爆发,人人自危,各种封城管控。然后参加聚会的大粽正好是从武汉回来的,他回来没几天我们就连着见了三面,当时那个情况下属实把我家里人吓得半死。2020 年暑假由于疫情关系没能聚成,算是第一次没能延续传统;21 年寒假也聚了一次纯 k,但是来的人少了很多(每次群聚结束的时候都会在纯 k 门口拍一张合照,感觉算是一种历史的记录。人最多的时候可以满满当当站三排,21 年寒假只能站两排稀稀拉拉的)。再后来本来打算聚一次私影看九周年 FES,不过最后只有我、AMG、大粽,所以直接转战大粽家,最后也没看完,约定下次再认真聚一次私影。

群的传统还有一个就是每年春节的时候换群主(最早的时候被戏称为退位、登基什么的)。最开始我做了一年多群主,从 16 年双蛋建群开始一直当到 18 年初。那时候我已经升上了高三,感觉可能会比较忙,同时当时我们有个有意思的传统就是 SIF 里抽出 UR 的要在群里吃禁言,但是没人能禁言群主导致群主享有事实上的豁免权,我感觉一直当群主当下去不太好(朴素的 minzhu 思想起源),也希望让后面几届的来当群主可能更有利于拉新人,所以我就主动提出 18 年春节期间换一个群主。由于那个时期我们群已经相当大了,所以我感觉群主的位置也不能乱飞,起码在面对群里差点要吵起来的情况下能利用威信调停一下(事实上后面几次换群主的时候我也都有参与决策,除了给 AMG 那次其他的都感觉不太好选)。总之,后来就形成无言的传统,每年春节的时候群主会换一个,一般会是高三生传给高二生,一届一届往下。又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好快,19 年初和我们在群里谈笑风生的初中学妹现在都已经成了新群主了。

大学期间最重要的 LL 相关活动肯定就是 9 周年 FES 了,当时宣布 μ's 要在 FES 上出演的时候我也是跟着高喊爷青回的那批人,不过最终我自己还是行动力不足没去跑 live,倒是大学 LL 群里的几个 julao 筹划了日本之行,我也就有幸旁观了他们跑 live 的全过程(说来还非常惊险,因为 FES 的时候国内疫情已经爆炸了,当时那个情况可以出国门再回来属于幸运儿了)。我自己也就后来追了 FES 的影像以及在淘宝上买了 9 周年纪念 T 的尾单而已。不得不说,上了大学以后,这方面的精力着实衰退了不少。

不过,我倒还是会挺关注企划的一些大活动,以及当年 μ's 的各位的情况。2018 年的时候,三森在少女歌剧里出演了神乐光,小鹿在青猪里出演了妹妹梓川枫,看这些动画的时候听着她们的声线总还是感到很怀念。今年补了 2017 年的《少女终末旅行》,小鹿在里面也有出演,所以每次在 ED 的 CAST 表那里我都会特意看上两眼。只要知道她们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开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也是挺好的。

虹团与星团

关于虹团,除了当时 SIF 里出了 SSN 以外,第一次知道成团还是在 9 周年纪念活动上。可以说虹团最开始确实没什么存在感,甚至都不能算是官方认定的三代团(最开始连 LoveLive 徽标都没有);直到虹团动画开播的时候我才发现,可能虹团的成员都已经变得比虹团还有名了(比如鬼头明里)。

去年虹团动画开播的时候确实是 LLer 复活盛况,尤其是第一集的那个 CHASE(楠木蹬!)实在是太抓人眼球了,爆炸的画面表现力是以前的 LL 系列都没有过的(别人都是正常地唱唱歌跳跳舞最多加个舞台布景,怎么到你这儿就直接展开固有结界了),直接让我化身雪菜推。而且,我感觉虹的 3D 效果是历代动画里最出众的(起码不让人出戏啊)。剧本方面,除了越来越浓厚的百合氛围(你也想被夹脚?),大多也都是回归了 LL 传统的个人回支线风格。虹团动画确实是一部同时包含了 LL 传统又逐渐打破 LL 传统的动画(这一点上,之后的星团尤甚),而且在我看来动画的制作水准其实是更高了的,很多镜头语言的巧妙运用能让人看出很多隐藏的涵义(例如在沉默寡言的璃奈的个人回,镜头承担了更多的内容作用)。

下面这张图并非直接截图自动画,而是经过处理的。特别鸣谢图片提供者 AMG。

比较遗憾的是,虹团的动画我并不是追着看完的,而是完结之后一口气补的,还是欠缺了一点追番时和 LLer 一起狂欢的体验。虹团动画还是有些出圈的,我渐渐在各种其他圈子里见到了不少虹学梗;但要论出圈程度,接下来的星团更是重量级,恍惚间有种重回盛世的感觉。

星团得名于副标题 superstar,团名其实是 Liella。星团企划去年年中才立项,除了打破历代九人传统把人数缩到五人,最抓人眼球的自然是对 CN 特攻——唐可可,并且其 CV 由真正意义上的中国人担任(既不是混血,也不是华裔,而是货真价实的中国人)。最早听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其实态度比较平淡,一方面中国人进入 LL 企划自然是值得高兴的(对于鲤鱼姐来说,还属于追星成功,偶像厨的终点就是要自己成为偶像),另一方面我其实不觉得加入一个中国人就能拉高 LL 在中国区的人气,最后可能就是绘里那样,变成只剩一个外国人设定的标准日系偶像。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在动画播出之后,唐可可确实引爆了中国地区的人气。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除了刨去刻板标签,塑造了一个典型的新时代中国学生(不是丸子头旗袍就算成功!)让中国观众倍感亲切以外,大量插入的中文也成为很多人津津乐道的存在(不得不说,语言确实是最大的文化)。甚至,由于先审后播制度导致的 B 站番剧荒也成为了星团出圈的天时,在整个七月番销声匿迹的情况下 B 站引入星团并开始播放(虽然进度落后)也给了不少二次元难民一个收容所。

截至成文,星团动画仍未放送完毕,但我已经重新回到了追番的状态中。一切仿佛回到 2016 年的那个夏天,我们期待着 LoveLive 未来的无限可能。

尾声:我青春的一半留在了这里

回忆起来,发现我的高中生涯乃至整个青春,已经与 LoveLive 这个企划深度绑定在了一起。LL 不仅出现在我人生中许多重要节点上,也塑造了很多我现在的习惯。很多时候我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淡了,但回头再重温那些时光里的片段依然会热泪盈眶,热情之火即刻复燃,又或者说从未熄灭。

一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但每个人的青春都是一生中最激情昂扬的一段时光。因此,在这段时光里遇到的人和事就会随着炽热的感情深深刻印在海马体。等以后回顾起来,会发现回忆里全都是那些人和事的影子,无论如何都磨灭不了。所以,你在十几岁的年华里,发现的第一个爱好、粉上的第一支球队、厨上的第一个角色,都是最最刻骨铭心的,是没齿难忘的,是无可取代的。你的青春是什么呢?对我来说,我的青春就是 LoveLive 了。

看一期动画时躺着的床,看二期动画时亮着的灯,为东京巨蛋流过的泪,在千人礼堂里闪耀的光,在冲榜打歌时变暗的天……站在此处回首,我发现,我已经把青春的一半留在了这里;而且,我对这样的青春,没有后悔。